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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忙起身,“我是不是吵到你……”
男人漆黑的眼珠極為緩慢的轉動,目光一點一點的挪動到她臉上。
四目相接之時,蘇七夕心口驀地一顫,他的眼神雖然空洞,但……太過熟悉……
就好像……曾經的流黎……
☆、639。第639章 你……是阿黎嗎?(3)
只有他會這麼看她。
只有那時候的流黎……才是她的阿黎……
是願意用一切保護她的男孩。
蘇七夕鼻間酸澀,回憶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來,她張了張嘴,“你……是阿黎嗎?”
阿黎。
男人雙眼微微睜大,似乎聽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詞語,他忽然撐著坐起身,雙手慌亂的朝四周摸去,“快跑……快……”
“你怎麼了?”蘇七夕忙拉住他的手,“你叫誰快跑?你……在躲誰嗎?”
她抓住他手的剎那,男人忽然不動了,他緩緩抬眸,視線落在她臉上,“你……”
“你認得我嗎?”蘇七夕指了指自己,“我……我是蘇七夕,你見過我嗎?”
“七夕……”男人喃喃念道,眼睛驀地紅了,他神色痛楚的張著嘴,“不要……傷害她……放過她……”
“你認識我?”蘇七夕握住他的肩,她朝他靠近,語氣急切而慌亂,“你認識我對不對?你知道我是誰,你是阿黎……對不對?”
“七夕……”男人似乎並不能聽懂她說話,他只是坐在那,顫抖著雙肩,神色呆愣地低喃,“七夕……明天……你想吃什麼蛋糕……”
……
“阿黎,今晚的作業好難,我明天去你家做好不好?”
“好啊,那我早上去接你,七夕,明天你想吃什麼蛋糕?”
……
曾經最熟悉的對話浮現腦海——
蘇七夕一把捂住嘴,眼淚滾滾而落。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的頭髮很短,清俊的臉因太瘦而稜角分明,眼眶深陷,瘦骨嶙峋……
他的面板很白,白到幾乎透明,能看清毛細血管。是常年不見陽光,導致的不健康的白。
這……是她的阿黎……
哪怕沒有證據,蘇七夕也能肯定他就是流黎。是曾經那個……真正的流黎……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在怨他、怪他,可她從來都不知道,他變成這樣了……
變成了一個無法正常溝通、神智不清、連話都說不完整的……精神病人。
蘇七夕眼淚流了一臉,握著他的手收緊,極其嘶啞的一聲從喉間發出來,“阿黎……”
男人聽見這聲叫喊,空洞的眼神忽然恍惚下,彷彿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些他還能看見揚光的日子。
阿黎……阿黎……
是誰在叫他?
是不是……該去上學了……
是不是馬上要期末考了?
男人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只是盯著面前的女人,眼淚緩緩滑下眼角。
不知道哭了多久,蘇七夕喉嚨痛到沙啞,她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要站起身去洗手間——
男人卻忽然張開了雙臂,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力氣並不大,可以說毫無力氣,可那雙瘦弱的手卻讓蘇七夕覺得心痛到窒息。
男人擁著她,下巴抵著她的肩,他低聲喃喃,“七夕……我……找不到了……”
蘇七夕起身的動作一僵,她別過臉,能感覺到男人在自己肩上微弱的呼吸聲,“我在這……你不用找我。”
☆、640。第640章 他奇蹟般的睡著了
男人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這麼靠著她。他已經很累了,多年的折磨讓他生不如死,他一直在靠著意念支撐……
那一絲,想要見到她的意念。
儘管,他並不能認出她,他不認得所有人,他的神經已經不正常。
他病了,病得很嚴重。
蘇七夕抬起手在他背後輕拍,就像小時候,每一次她哭鼻子,他安慰她哄她那樣,“沒事了,不會再有事了……”
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了。
男人靠著她的肩,緩緩閉上了眼睛,呼吸難得變得均勻。
他奇蹟般的睡著了。
蘇七夕不知道的是,在以往的那些日子裡,他幾乎不可能睡著,每次都要用藥,或者是被暴打一頓,他才會沉沉睡去。
最開始被關起來,他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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