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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老奴自然是知道殿下當年拆骨去屍毒的時候,都不曾吭一聲,這點燒傷對於您來說自然也不會放在眼裡。”
他頓了頓,復又道:“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況秋大人接下去的路可不好走,您知道太后要她做什麼,若是您身子萬一有點不舒服的,也不好再和淮南到宮中那般一路暗中照看著。”
雖說這目的不純,這麼些年,他是第一次看見殿下對一個人這般用心,秋葉白就算再機辯敏捷,再有能耐,沒了殿下羽翼暗中照拂,她能走到今日,也絕不會如此簡單。
百里初有些譏誚地彎起唇角:“她如今本事大了,只怕本宮的照拂,讓她發現了更不喜。”
老甄搖搖頭:“殿下,您真的在乎她喜歡不喜歡麼,總歸是您想要的人,是您想要做的事兒,這天下有幾人能違逆您的意思,就算是陛下,就算是老佛爺,您這的想要做什麼,誰人能真攔住您?”
如今這樣看似明光殿和老佛爺為靠山杜家、梅家能獨大的情形,亦不過是殿下有意為之罷了。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於籌謀了那麼年的殿下而言,並非一句虛贊。
百里初聞言,幽深無邊如虛無之夜的眸子裡閃過異色,他負手而立,並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抬頭看著烏黑天邊濃密而晦暗的雲層。
老甄看著他的背影,繼續道:“秋葉白如今不在江湖中,在朝、在京,羈絆皆有,也是您意料中的事,她有了顧忌,便只能步步為營,束在這朝野之中,若是您願意,藏劍閣雖然隱匿江湖,但民與官鬥,若是將整個江湖翻過來,她又能逃於何處,這麼些年,您真讓近了身的人也就她一個,老奴和喇嘛們細細查過,怕是她身上有了赤焰蠱的緣故,精氣血脈都與您身上血脈契合的緣故。”
這也是為什麼殿下厭惡任何女子靠近,但是擁抱著秋葉白卻會覺得暖入心肺的緣故。
“血獄赤焰雙頭蠱,數百年方於火山口生得,火陽至體,雌雄一體,雙頭一雌,一雄,不生不滅,一旦寄入人體,只能以冰體至寒的寄主血精為食,因此卻又必須為寄主養肉生魂,寄主百毒不侵,同時身體的修復速度亦快於常人雙倍,若是雙頭分離,雌頭入女體寄送,亦是您身體去毒修行的寶鼎,如今她已經是您的人了,您只要願意,逼著她日日與您雙修,五年之內,您身上屍毒及一切惡毒便可祛除乾淨。”
老甄笑著道:“當然,這也是秋葉白的造化,她是那麼合適的寶鼎,能與您雙修,她體內的赤焰蠱既能保她不被尋常之毒侵犯,又能修得內力更為精進,自然也是她的造化不是?”
赤焰蠱,若是雌頭被斬落之後,入的是男子體內則會成為雄頭,讓男子活生生地被赤焰蠱火毒燒死,只有恰巧入的是女體,方能成為雄頭的爐鼎。
百里初卻忽然冷冷地道:“不。”
老甄有些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光,他挑眉道:“哦,什麼不,老奴哪裡說錯了麼,總歸就是您不必去考慮秋葉白想什麼,她不過是您一個工具罷了。”
面前的大美人卻忽然驀然回過頭,眸光陰鬱地盯著老甄,那一身的陰暗黑沉的寒氣直逼得老甄渾身一寒,忍不住退了一步,幾乎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看不清楚面前之人的模樣,彷彿只餘下鋪天蓋地的陰寒的黑氣。
那些寒氣下一刻就會幻化成無數利刃將他剖成無數快,卻偏生他在那樣的目光下竟然絲毫都動彈不得。
卻不想百里初忽然轉回了頭,極輕,極輕地道:“小白,不是爐鼎,不是工具。”
老甄感覺那些煞氣彷彿瞬間散去了許多,他方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是一手的冷汗,但是他還是繼續顫著聲道:“那是什麼?”
百里初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虛空之中飛揚的細碎雪花。
許久,他抬起手,看著自己手上落下的輕薄雪花,忽然輕聲道:“小白就是小白,是我的小白。”
老甄有些怔然地看著他被宮燈照著的輪廓精緻無比的側臉,幽黃的燈光落在他的眼睫下,落下深濃的陰影,卻又投下極柔和的光,讓他面容上的神情看起來溫柔得令人的動容。
彷彿他透明的指尖上那點白雪,是多麼美麗多麼珍貴的寶物。
老甄忽然想不起多少年沒有看見過他那樣的表情。
他緩緩地將那點雪攏在掌心,再次開啟的時候,那點雪已經慢慢地融開來。
他閉上眼:“怎麼才能讓她乖乖地呆在我的手心裡,卻不融化,不消失。”
“這個世上,再沒有第二個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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