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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杜家在的這一日,只要這皇位上坐的皇帝體內還流著我杜家的血脈,沒有杜家血脈的小野種都休想在哀家的有生之年染指皇位!”
醫正含笑附和:“那是自然,如今陛下是老佛爺親子,百善孝為先,自然不會違逆老佛爺。”
太后聞言,輕嘆了一口氣,神色裡竟露出一些似茫然又似悲苦的容色來,許久方才幽幽地道:“是啊,他是不會違逆哀家的,都是當年那個狐狸精的錯,當年她害得皇帝身子衰敗不說,更是害的皇帝和哀家……。”
母子離心。
這四個字太后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房內眾人皆知,都沉默了下去,大氣不敢出。
太后手裡揪著帕子,眼底都是陰冷的狠意:“那狐狸精死了還不安生,留下百里初那個小賤種,哀家真是恨當初心軟,竟然留了狐狸精血脈的一條命,讓那小賤種坐大,上一次北郡王在春日宴前的山路上派了那麼多高手竟都沒有能要了那小賤種的命,反而被小賤種發現了蛛絲馬跡,派去的人折了他半條命,屠了滿門,就北郡王這樣的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竟還想讓哀家給他復仇,哼!”
空氣裡沉窒的氣息讓人愈發地不敢動彈,跪在地上的那些宮人們全都將頭低得不能再低。
倒是過了一會,醫正看了看天色,出聲打破滿室的壓抑,對太后溫聲道:“臣看天色已是不早,老佛爺用了午膳也消食了半個時辰,這會子也該歇下了。”
太后神色懨懨地擺了擺手:“嗯。”
醫正看著那幾個跪著的大嬤嬤和宮女,幾乎可見地微微點頭。
那幾個嬤嬤和宮女立刻會意地起身,衣襟下襬處都有深淺不同的血漬。
其中一個嬤嬤上來恭敬地道:“老佛爺,我們身上都沾了些髒汙,先下去換一身衣衫,也免得汙了太后老佛爺的眼,這裡且先由醫正大人伺候著,可好?”
醫官單獨留在後宮伺候主子,身邊沒有宮人,一向是不妥的,但是嬤嬤這麼問,卻極其自然,便是其他人臉上都沒有露出異樣神色,顯見是司空見慣的。
太后看了一眼醫正,見他正溫然地看著自己,她便點點頭,慵懶地道:“你們都去罷。”
幾個嬤嬤和宮女們立刻再次伏下身子謝恩,隨後小心地退了出去。
清涼水榭的內廳裡一片安靜,廳外只有幾個宮女們宛如木雕泥塑的人一般,面無表情地垂首站著,唯一的聲響則是樹上的知了不時的鳴叫聲。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內廳的雕花大門方才‘吱呀’一聲開啟,醫正提著藥箱走了出來,外頭伺候著的藥童立刻上去接過藥箱。
一名大嬤嬤也同時迎了上去,恭敬地一笑:“老身送大人出宮。”
醫正見那大嬤嬤已經換好了衣衫,便點點頭跟著她向門外走,快打宮門前,他從藥箱子裡拿了一個藍花瓷小藥瓶遞給那嬤嬤,溫然道:“暑氣太重,太后這些日子難免心頭燥火大些,嬤嬤們伺候辛苦了,這是上好的外傷藥,一日三次用水兌化了塗在傷口之上,兩三日傷口就好了,也不會留下疤痕。”
那嬤嬤趕緊接過那藥瓶,感激地一笑:“多謝醫正大人,太后心底的苦楚,奴婢們哪裡有不知道的呢。”
醫正臨出宮門前,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們也要多開解一些,攝國殿下如今也不在眼前,平日裡少提殿下,太后娘娘心頭也會寬慰些。”
那嬤嬤遲疑了一會,點點頭,又隨口道:“是了,您說既然攝國殿下今年提前先去峨眉山避暑,咱們不若將國師大人提前請回宮來,國師神通非凡,老奴看太后老佛爺這些時日身子多有不適,怕是有用得上國師的時候。”
國師姿容絕代,通曉神通,身負天命,是上任欽天監監正和燃燈師太親自甄選出來的活佛,只是養在燃燈師太門下的,自小就與世隔絕地在虛無山上長大,有些不太通曉世事,當年入宮不久無意撞見了剛剛大病初癒的攝國殿下,攝國殿下驚為天人,竟將國師搶了回去,硬是要將國師納入後宮,後來還是太后娘娘親自出面,才將此事擋了下來。
從此攝國殿下在宮裡的時候,國師必定回虛無山清修,殿下不在宮裡,國師才會回宮。
醫正聞言,淡淡地道:“此事,還是要看太后娘娘和燃燈師太的決定,國師在虛無山清修,不是你我凡夫俗子能決定的。”
那嬤嬤想了想,也對,燃燈師太和太后老佛爺之間關係非同尋常,這些事太后跟燃燈師太說上一說就好了,他們這些尋常人,根本就不必操這份心
隨後,那大嬤嬤便將醫正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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