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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到縣醫院學過一段時間的西醫,一般的毛病都能藥到病除,大家都尊稱為樊郎中,而他也是樊家在村裡地位最高的人了,崔正直碰到他都要笑著打招呼。
這時,方寶的母親婆婆正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樊郎中給方澤遠號脈。
方寶母親叫做樊春麗,是皇妃村三姓最小的一族,與樊郎中是隔房的堂兄妹關係,由於樊郎中在家裡排行第四,平時都叫他四哥,而方寶也叫他四舅。婆婆孫梅則是北邊二十公里聖燈村的人,嫁到皇妃村剛生下方澤遠,丈夫就死了,她辛辛苦苦的把兒子拉扯大的,方寶小時候,父母要忙農活兒,孫梅是帶他最多的
過了好一陣,那樊郎中才站起來,嘆了一口氣,臉皮頗是黯然,樊春麗趕緊道:“四哥,澤遠的病情怎麼樣,要不要緊?”
樊郎中一點頭道:“要緊,很要緊,澤遠脈象虛滑無根,氣急促喘,舌胎乾紅,而且昨晚還吐過血,這是很嚴重的肺痿之症。”
樊春麗一聽,頓時慌了,道:“四哥,那怎麼辦,要不要立刻把澤遠往鄉衛生所送。”
樊郎中卻緩緩搖了搖頭道:“肺痿是一種複雜的慢性病,鄉衛生所是沒有辦法治好的,如果送到縣醫院,或許有法子,不過像這種病,沒幾個月不會好轉,這錢可能就花得多了。”
孫梅道:“要花多少錢,只要能夠救遠兒的命,我們家砸鍋賣鐵也要湊出來。”
樊郎中是明白他們的家底的,又搖頭嘆道:“這筆錢不是砸鍋賣鐵能夠湊出來的,前幾年我有一位縣城的朋友得了這種病,比澤遠症狀還要輕些,在醫院住了四個月,聽說花了八萬多還沒有好,澤遠這樣的,至少要十幾萬吧,唉,現在縣城的醫院動不動就用進口藥,貴得嚇死人,這幾年估計藥費還漲了些,這樣的慢性病,是最麻煩的,不過要是再拖,很有可能會轉化成肺癌,難啊,真是很難啊。”
這話一出,樊春麗和孫梅都愣住了,他們家全年的收入還沒有一萬,購買了糧食與日常用品,這些年下來才存了五千元,十幾萬元,別說是拿出來,就是借也借不到啊。
樊春麗忽然哭了起來,道:“澤遠苦了一輩子,不能這樣就去了啊,四哥,我們家還有三頭豬要出欄,我明兒就去賣給崔屠戶,先給澤遠治病再說。”
就在此刻,一直躺在床上的方澤遠忽然翻身起來,大聲道:“不準賣豬,也不要管我,我的病自己知道,吃點兒藥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他說了這話,氣用得急了,頓時又一陣劇烈的咳嗽,跟著“哇”一聲,一口血就吐了出來,樊春麗和孫梅一邊哭,一邊手忙腳亂的去扶他躺下,讓他不要再講話了。
樊郎中“唉”了一聲,然後道:“這樣吧,麗妹子,我那裡還有些消炎藥片,再開一付中藥,你拿回來試試,中藥其實治肺痿是很有效的,可惜的是現在山上的‘銀葉草’都被人採光了,否則澤遠的病應該能夠治好。”
樊春麗道:“‘銀葉草’是什麼樣子的,我再去找找。”
樊郎中道:“‘銀葉草’倒是好認,樣子有些像七葉草,不過葉子是灰銀色的,爺爺在世的時候給我看過收藏的一株標本,說這是極稀奇的東西,只要不是癌症,煎服半個月,多厲害的肺病都能夠治好,不過這種草只能野生,自己種不活,過去春天的時候在天王峰下還偶爾能夠採到一些,但從我懂事起,每年都去天王峰下尋找,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一株,應該是絕跡了。可惜,真是可惜。”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什麼,道:“在這種季節,有一個地方可能有,不過沒有辦法去。”
樊春麗和孫梅不約而同道:“是什麼地方?”
樊郎中掃了兩人一眼,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地獄門。”
第一卷 莫欺少年窮 第三章 地獄之門 2
聽到樊郎中說出的這三個字,樊春麗與孫梅本來充滿希望的臉,一下子冰凍起來,對望一眼,都流露出了悲傷黯然的神情,由樊春麗跟著樊郎中拿藥去了,而孫梅則留在屋裡照顧還在咳嗽的兒子。
方寶沒有進屋,而是悄悄的向山後方向而去,他看不起方澤遠,他怨恨著方澤遠,可是有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那是給了他血脈,給了他生命的父親,在他童年的時候,和這個人也有著無數快樂的回憶,他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吐血死去。
村子的人沒誰知道地獄門在什麼地方,可是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崔天佑。
崔天佑按輩分是崔正直的堂叔,早過去幾十年,他家可是村子裡首富,擁有良田百畝,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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