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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團疑惑淡淡的存在於季涼的心中,沒有答案。
季涼又在程燕西的宿舍裡掛了三天水,足不出戶,可還會時不時的發低燒。
三天後的清晨,吃過早飯,從小兵那裡聽說葉宇凡從醒過來到現在,一直沒有服藥,也沒有吃飯,季涼便急急忙忙的往醫務室趕去了。
哐啷——
“我說了我不吃!都給我滾!”
遠遠地,在走廊裡就能聽到葉宇凡的吼聲,季涼心一驚,連忙加快了腳步。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見護士一臉挫敗的端著藥、端著早飯走出來,看見季涼,嘆息著搖搖頭。
“我進去試試。”季涼咬著唇,“把早飯給我吧。”
“那好吧。”護士點點頭,將托盤放到季涼手裡。
季涼微微頷首,端著早飯,走了兩步來到病房門口,‘咔噠’一聲,輕輕地擰開病房的門,“宇……”
“我說了讓你們滾出去!不要再進來!”葉宇凡臉朝著窗外,身子倚在床頭,鐵青著臉吼出聲。
“宇凡哥……”看到他這副樣子,季涼眼裡的淚刷得流了下來,悄無聲息。她一開口,聲音就是顫的,站在原地,哽咽著又喊了一聲,“宇凡哥……”
“小涼……”聽到季涼的聲音,葉宇凡眼睛倏地睜大,猛地轉過頭來,眼中又是關切又是欣慰又是愧疚,問道:“你怎麼來了?我剛剛,不是對你說的。”
“對不起,宇凡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季涼一開口全是道歉的話,微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往盛粥的碗裡掉,聲音哽咽,腳步也挪不了半分。
“小涼!”葉宇凡一著急,激動地剛要從床上下來,可上半身一動,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能力下床,而且連安慰一下季涼的機會都沒有,一時臉色又陰鬱下來,雙手握成拳,狠狠地敲在大腿上,一下一下。
咚咚咚的聲音讓季涼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抬頭一看葉宇凡正在氣惱的捶著床,捶著自己的腿,連忙跑了兩步跑到床邊,將早飯放下,一下子握住葉宇凡的手,哭喊道:“宇凡哥!你幹什麼呀!”
“反正我已經是個沒用的人了,想安慰你都沒有辦法。”葉宇凡狠狠地開口,臉上的肌肉因為心裡極度的痛苦而微微扭曲,“這雙腿……已經廢了!再多敲幾下,又有什麼關係!”
季涼只能緊緊抓著葉宇凡的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彷彿身體裡所有的神經都絞在一起,痛苦、自責的情緒在血液裡交織。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葉宇凡有些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季涼微弱的抽泣聲,將病房裡的氣氛壓到最低。
“好了,別哭了。”葉宇凡突然抬起手來,指腹輕輕擦著季涼眼角流不盡的淚水,“好歹手沒有廢,能替你擦掉淚。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哇……”
聽著葉宇凡安慰的語氣,季涼忽的毫無形象哭出聲,身子抖得像寒風中的落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淚又多了起來,好像要將十年來沒有流過的淚水彌補回來似的,哭個沒完。
“我都沒有哭。”葉宇凡略微勾著嘴角,仰著頭,看著季涼,眼眶微紅。
“宇,宇凡哥……”季涼抽抽搭搭的說道:“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救我……對不起……”
“是我自願的。”葉宇凡聲音輕柔,“雖然對自己不能站起來的事很無奈,可是,去救你我一點都不會後悔,能把你安全救出來,我就放心了,也總算沒有讓某人失望。”
季涼漸漸停止哭泣,眼中露出不解,“某人?是,是誰?”
“程燕西啊!”葉宇凡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床邊的位置,示意季涼坐下。季涼點點頭,坐到葉宇凡旁邊,有些好奇葉宇凡話裡的意思。
“收到X組織的郵件,說程然被綁了,讓程燕西一個人去救她。沒辦法,程燕西只能孤身去救程然,臨走之前,”說道這裡,葉宇凡笑了笑,“程燕西將救你出來的重任交給我,那我豈不是拼了命也得把你救出來嗎?”
原來不是自願去的嗎?季涼的心裡有微微鬆動,可是有一個更疑惑的問題冒了出來,“X組織是什麼?”
“就是,溫堇軒的老窩,他自己搞了一個非法組織。”
“X,X……”季涼忽然明白自己後背上那個印記什麼意思,一顆心沉到底,覺得後背那個標記比原來的疤痕都要疼得厲害。
病房裡,兩個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而病房外,兩個小護士守在門外怯怯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