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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林開顏揉揉太陽穴:“可是明天我有課,下午還要參加教師培訓,不讓請假的。改天再說吧。”
“呃,那好吧,再說。”何小軍愣了愣,很快又背對著林開顏躺下了,深深地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夜更深了。
何小軍的手機在床頭櫃上急促地閃爍,他從熟睡中迷迷糊糊被晃醒,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未接來電號碼,瞬間清醒。回頭看看,林開顏睡得很深,呼吸均勻,臉頰帶著酣酣的紅暈。
何小軍拿著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到陽臺,盛夏的夜風帶著潮溼的熱氣,很快讓身體蒙上了一層細汗,他看了手機很久,終於還是回撥了蘇曼的電話。
電話通了,那頭卻沒人說話。
“小曼,是你麼。”何小軍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我。”蘇曼帶著濃濃的鼻音,又說話,夾著啜泣:“何小軍,是我。”
“你怎麼了,你在哭?”
“我收到了你的簡訊。”蘇曼的話又被哽咽聲淹沒:“我知道你發錯了,我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咔嗒,電話被結束通話。
“小曼?小曼……”
不是說好了徹底了斷的麼,怎麼還是會……傷心……何小軍聽著電話裡嘟嘟的忙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角已經是一片濡溼。
chapter 4
兩天後,程原出差歸來。
原本就不是計劃中的出差,因為那天晚上聽到蘇曼說結婚,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在北京還有些小事要處理,臨時起意,總有點逃避的味道。
他自己給自己的說法是,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靜,想想清楚。
去的時候皮箱裡只有少少的隨身物品,回來的時候卻裝得滿滿的。蘇曼一早便在他的公寓裡等他,程原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就眼巴巴地坐在一邊看。
程原先從皮箱裡扯出一隻布藝的玩偶,放在手邊看了看才放在一邊,又拿出一摞換洗衣物,扔進髒衣服簍。蘇曼看看那隻玩偶,看看程原,又看看那隻玩偶,程原收拾東西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看起來很冷漠,蘇曼不習慣這樣的程原,好久才小心地開口:“原……”
程原抬起頭,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詢問地看著蘇曼,蘇曼這才放下心賴,嘟著嘴,委屈地撒嬌道:“這個玩偶是送給我的麼?原,你怎麼想到要送我這種小孩子玩兒的東西了呢?”
“這個?”程原拿起玩偶,大大的頭,黑溜溜的眼睛,兩隻沖天的辮子,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無奈的笑,把人偶丟進了衣櫃的角樓,從貼身的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那是買著玩兒的,這個才是送你的。”
蘇曼接過盒子,迫不及待地開啟,裡面靜靜滴嵌著一對鑽石耳環,盒內印著顯然的LOGO,蘇曼的眼睛立刻笑得彎成美麗的弧度:“謝謝你,原,我太喜歡了。”
“我幫你戴上。”程原微笑著,撥開蘇曼的長髮,將耳朵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可就在這浪漫的一瞬間,程原的眼前浮現了最難堪的一幕——昏黃曖昧的路燈下,何小軍咬著蘇曼的耳垂,對她說著悱惻的情話,蘇曼的臉上帶著與現在無二的幸福笑靨。
程原的手不自覺有些發抖,只得靠著意志力,強撐著鎮定,將耳環,小心翼翼地戴在蘇曼的耳朵上。
那真是一對勾魂的耳朵。
蘇曼坐在梳妝鏡前,耳垂上的鑽石,不時閃過晶亮的光芒。難怪夢露說,鑽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
蘇曼愛鑽石,她愛一切充滿了物質氣息的東西,昂貴的時裝,名牌的皮包,美麗的鞋子,她就是喜歡將那些窮人們幾年的薪水也望塵莫及的奢華物品,毫不在意地裝扮在自己的身上。一定要,毫不在意,像是對年少時貧窮日子的報復。
蘇曼的眼睛幾乎都被鑽石的光刺痛了,她低下頭,她想起了自己衣櫃裡那些穿不完的衣服,鞋櫃上那些幾乎是全新的鞋子,那都是四年來程原送給她的,她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掩飾自己的俗氣與拜金,程原也不止一次說過他最欣賞坦誠率真的女人,她要的,恰好是他能給得起的,如此的契合,堪稱天意。
而何小軍呢,他只送過蘇曼一枚石頭記的黑色指環,花了二十塊錢,還有那些不值一文的情書,四年前,蘇曼都已經還給他了。
說到底,自己的整顆心都是更偏向程原的,至於愛,誰會在乎。
怎麼又莫名其妙想到何小軍了呢?蘇曼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怎麼了?”程原將行李箱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