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3/4 頁)
得對,我這樣子他們就真的死了,好好活著才是對得他們的犧牲,你放心,我以後會跟你好生過日子的。”說著,輕輕吻了吻邵盈。
邵盈正滿心彆扭著這套寢衣的來歷,聽了馮子劍這話,一時辛酸,一時欣慰,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呆了半晌,忽覺得馮子劍溼透的衣服浸得自己發寒,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道:“你還不去盥洗一下,凍死我了。”說著,拿手把男人一推。
馮子劍正感慨,低頭見佳人含羞帶怯,呵呵一笑,道:“好。”說著,摸了摸邵盈的臉,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邵盈看著馮子劍走出了房門,聽著井邊的打水聲,忙溜溜地下了地,跑到西廂房的耳房裡,開啟案几上的包袱,裡面是她備下的新衣,嗖嗖地把馮子劍給她那件換了下來,換上自己備下的,又拿著小鏡子照了照,跑回了臥房,忽然想起忘記把那衣服拿回來,又跑回去把那換下的寢衣拎了回來,掛在椅子上,然後躺下蓋上被,閉上眼。
不一會兒功夫,馮子劍赤著身走了進來,經過了破家的掃蕩,家裡早已一無所有,馮子劍用舊衣服擦了擦,見邵盈正閉眼在床上睡著了,忖了忖,想起擱置自己衣服的櫃子在東廂房,不知道那些債主拿走了沒,轉身走到東廂房,見地上已經掃了乾淨,角落上擱著一個翻開的櫃子,翻了翻,裡面值錢的傢什都沒了,只有些舊衣服,大約是那些人覺得也沒用的,他挑揀了下,翻出一套將就能穿的寢衣穿上,又帶了一件外袍回了東廂房,見邵盈已經翻身睡著了。
笑了笑,上了床,被背後抱住邵盈,往日心灰如死,今日忽然翻出了活氣,便宛如死而復生一般,竟生出些恍然如夢的感覺,也罷,往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重新來過又何妨,他把邵盈緊緊摟在懷裡,滿足嘆了口氣,盈兒……
正摩挲她,忽覺得那兜肚不對,“咦”了一聲,見邵盈翻過身來,笑盈盈望著他,馮子劍摸了摸佳人的俏臉,道:“怎麼又換了?”
邵盈面不改色道:“方才被你弄得溼噠噠的不舒服,自然要換了的。”
馮子劍也不疑心,“哦”了一聲,見佳人眸染流波,粉面含羞,忍不住俯身去親吻,這樣的吻並不帶多少情yu的味道,卻是纏綿悱惻的一個情字,兩人在月光下對視著,彼此看著彼此眼眸中的倩影。
“盈兒,你好凶。”馮子劍訥訥道。
邵盈“喂”了一聲道;“你說過兩遍了。”說著,如玉的臉上映出紅暈。
“哦?”馮子劍嘿了一聲,忽然親了親她的臉頰,道:“不過我喜歡。”
邵盈聽了這話才放心,舒服地靠在馮子劍的胸膛道:“明日那些人來畫押。”
“嗯。”
“喂,你要摁手印的……”
“我知道……”頓了頓又道:“我家娘子很能幹哩。”
“嚇,誰是你娘子?”
“你啊,你是馮子劍的娘子,一輩子的娘子……”
邵盈聽了這話,心中一酸,自己這身份是嫁不得他做妻的,可他這麼說了,便是一種承諾,比那山盟海誓更牢固的承諾——自己曾經羨慕三妹那個“情”字,竟以這樣的方式成全了,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她猛地低下頭,眼眶裡滲出一顆幸福的晶瑩,淡淡化在馮子劍的胸前,迷迷糊糊裡,忽然又想到:那寢衣……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裡,忽然想起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裡的話:
這堵牆,不知為什麼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類的話。;;……有一夭,我們的文明整個的毀掉了,什麼都完了一一燒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許還剩下這堵牆。流蘇,如果我們那時候在這牆根底下遇見了……流蘇,也許你會對我有一點真心,也許我會對你有一點真心。_
第139章 當眾寵愛
謝家雖不是官居國戚;食祿千鐘的權貴之族,卻也是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之家;謝家三子皆舉業入仕;前幾年廢太子一案,權貴凋落;朝臣一空,此時正是用人之際;純臣謝家三子皆升了官階,其中又以二子謝林最寵;外派幾年之後回京直升工部侍郎;三十歲年紀已堪堪近三品大員,自是前途無量。去年謝家老太太仙逝;謝家分家,此時二房居住的是西四胡同一所五進的院子。
邵素坐在車舫里正掀起簾子向外看,忽聽對面謝蘊嘆氣道:“夫子,不知孃的病好了沒。走的時候突然那樣,我說要留下來服侍她,她偏偏不肯,讓我跟著阿爹。”說著,那小臉露出哀傷之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