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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澤道:“應該是在的吧……這大氅的確是你幫我蓋上的對麼?”
“對啊,我說了好多次了。”顧虹見有些無奈。
林思澤道:“若是你在我身邊,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只寫一句那樣的話給我……虹見,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啊。我也想出現啊,半夜沒事嚇唬你也好,可惜我做不到啊……”顧虹見無奈地攤手。
林思澤道:“可你既然恨我,為什麼還要給我披這個?顧虹見……咳。”
“隨手一披而已,我哪裡知道自己忽然那一下可以碰到東西!”顧虹見不滿道。
林思澤道:“這很可能是我在京城的最後一個夜晚了。”
“嗯?”
“咳……我知道我現在不適合去扈州,去了很可能命要交代在那兒。但你在那裡,所以我必須去。”林思澤低聲道,“若你還活著,我便帶你回來,你想當大臣,就繼續當你位高權重的顧侍郎,顧太師都行。但若你累了,只想做個小女子,那便入宮當我的皇后,若你連這都覺得麻煩,那……我便也不做皇帝了,陪你去當普通人,好嗎?”
顧虹見輕聲道:“好。”
林思澤繼續自言自語道,聲音很輕,也很溫柔:“若你當真死了,那……我也陪你。好嗎?”
這一瞬間,顧虹見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林思澤,已經有了那樣的念頭。
彷彿是洪水卷席而至,夾雜著無數巨石拍打著顧虹見的心,她輕輕搖頭,道:“不好,一點兒也不好。”
但林思澤聽不到,所以自顧自地笑了:“你現在一定在點頭。”
顧虹見只能不斷搖頭。
然而這是林思澤這些天來第一次露出一個笑模樣。
可卻是因為他有了主意,無論生死,他要陪著顧虹見。
是因為這樣荒唐的決定,才讓他有了一點笑意,他大概為這樣的決定滿意的不得了吧。
怎麼會這麼蠢啊。
顧虹見卻只能靜靜地坐在他身邊,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無法傳達,看著疲憊,而滿足的林思澤,抱著那件大氅漸漸睡著了。
這樣的林思澤,是顧虹見全然不熟悉的林思澤。
脆弱又愚昧,卻,滿腦子都是是她。
顧虹見想,沒有誰是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的,林思澤沒有了她,明明也可以活的很好。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若是現在兩人身份對調,她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但林思澤不應是如此的啊,他們之間的愛,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然而忽然這愛就對等了。
在生死離別後。
***
林思澤正式動身之後,蔣海福理所當然地也跟著,湘君實際上私底下也吵嚷過要跟著,但蔣海福讓她一邊兒待著去,湘君也只能繼續待在宮內掃地了。
而因為情況特殊加之時間急迫,林思澤帶的人不多且趕路方式簡直不要命,他沒有乘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以保證速度最快。且一路上休息的時間極少,作為一個只要跟著飄的顧虹見光是看著都覺得累了。
最重要的是,因為林思澤騎馬,其他人更不可能做馬車了,而林思澤本身就染著風寒,必須要帶太醫,所以在那麼多太醫找出兩個醫術精湛還會騎馬的,其實也頗費了一番功夫……蔣海福能跟著去,也是因為蔣海福也曾在林思澤的示意下去學過騎馬。
就這樣一路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林思澤一行人過著和京城之內完全不同的生活,簡直跟逃命一樣地趕路,吃住也極不好,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皇上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其他人也只能乖乖跟著了,倒是顧虹見每次看著那些人被林思澤折騰的夠嗆,心裡覺得很好笑,林思澤這傢伙,也不稍微想想那些跟著他的人,有幾個能吃得消啊……
從京城到扈州,這樣以不要命的方式趕路,半個多月也就到了,而越是往扈州,便越是寒冷,但林思澤的病反倒一點點好起來了。
顧虹見安心的同時,卻也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開始還好,越接近扈州,她便越沒什麼力氣,有時候她跟著林思澤,半天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在同一個地方飄了多久,彷彿會憑空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一樣。
而且她一直覺得累,非常累。
她不需要睡覺,也睡不著,而那種累,並不是睡眠的缺乏,只是不知從何而來的疲憊。
漸漸地,她也無法集中精神,偶爾想回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