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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睜眼向後看去,便是鬼差又如何?大家都是鬼了,我還怕你不成?生前,我是混世魔王,死後,我亦為鬼雄!
可當陸錚漸漸看清後面輕輕拍自己肩膀的年青人相貌時,瞳孔不由猛的收縮,眼前之人,一身藍色紅領章警服,眉清目秀,精神利落的平頭,臉上,還有點點的青春痘,像極了年輕時的杜小虎。
“政委?你怎麼了?”“杜小虎”的目光很奇怪。
陸錚晃晃頭,四下望去,卻見垂柳依依,略顯狹窄的街道兩旁,散佈著低矮的樓宇和平房,腳踏車從自己身邊飛快掠過,濺起一串串清脆的鈴聲,這等景象,隱隱有些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裡看過。
十字路口的東南角上,一座同四周低矮建築物比較起來略顯大氣的黃色建築物吸引了陸錚的目光,三層樓的稜形牆壁上,鑲嵌著四個龍飛鳳舞的楷體金色大字,“百貨商場”,離得遠遠的,便可以見到。
陸錚猛的省起,這不是廣寧縣城的百貨商場麼?一直到2012年,自己回廣寧辦事時它還聳立在廣寧老城區,只是,同新城區奢華的大型超市、新建的百貨大樓、華聯商廈等等比起來,它已經古老的無人問津,聽說自己走後不久,它便沒能逃離被強拆的命運。
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周圍的景物?
陸錚又猛的看向了“杜小虎”,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你是虎子?”聲音竟禁不住微微顫抖,已經很多很多年,自己不知道感情為何物了,小虎對自己的追隨,自己甚至以為理所當然。
“政委,你到底怎麼了嗎?”“杜小虎”有些著急起來,“要不要去看醫生?”
政委?陸錚低頭看向了自己,身上,同杜小虎一樣的藍色紅領章警服,而這種71式警裝,到了84、85年,便在全國範圍內被83式橄欖綠取代。
突然,頭上傳來“嘶啦嘶啦”的就好像電波穿破空氣的摩擦聲,陸錚抬頭看去,卻是路燈上的高音喇叭發出的噪音,然後,喇叭裡傳來了“友誼進行曲”的音樂,女播音員慷慨激昂的播報著新聞,“我國女子羽毛球隊克服萬難,發揮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勇奪尤伯杯!為我們的四化建設事業再立新功!……”
雖然,覺得廣播的內容有些幼稚可笑,但這種精氣神是那麼的熟悉,這種振奮人心的旋律,後來,卻是再也聽不到、見不到了。
後來的播音員、主持人,漸漸的嗲為王道,硬朗和清爽的氣質,早已絕跡。
陸錚突然醍醐灌頂,急急的凝視“杜小虎”,問:“今天幾號?不對,現在是哪一年?”
“杜小虎”打量陸錚的目光充滿關切的焦慮,但他永遠是那麼的服從命令,就好像在南疆戰場上,跟隨他這個火線提拔的副連長浴血奮戰一樣。
“政委,今天是1984年5月14號。”
陸錚慢慢的,後退了幾步,1984年?自己回到了1984年?
他心裡、腦海,全是不可思議,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終於,看著杜小虎,這個一輩子忠心耿耿跟在自己身邊的朋友、部下、兄弟,或許,也可以叫他傻子!
在前世,不管自己遭遇何種困境,小虎都跟在自己身邊,自己參軍,他跟著參軍,自己轉業,他跟著來到鄉下,自己下海,他便辭職追隨自己經商,自己坐牢,他在外面奔走。終於,最後他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為了維護自己,在家中自殺。
自己死之前,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這輩子,虎子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可是,有這唯一的朋友,已經值了!
陸錚走上幾步,慢慢抓住杜小虎的肩頭。
“虎子,能再看見你,我……我真開心!真的!……”
杜小虎只是傻傻的笑著,憨憨的撓著頭,心說,莫非錚子哥又做戰場上的噩夢了?
第一章陸槓頭的前世今生
1984年,正是改革春雷滾滾而至之時,政治清明,百花齊鳴,共和國進入了歷史上思想最活躍時期。
京城近畿烏山市是最早對外開放的沿海城市之一,人民生活水平日新月異,街頭也零星湧現了從海南而來的轎車,雖然就在前不久,海南行政區長官因為決策失誤使得走私車大量湧入內地而被降職,但這轟動一時的海南走私案卻對共和國公民渴望擁有私家車的熱情毫無影響。
“擺個小攤,勝做縣官;喇叭一響,不做省長”,資本甦醒,全民下海的浪潮漸漸湧起,喧鬧和狂熱如同決堤一樣滾滾前行。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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