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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香秀很想快點逃走,但現在,卻不得不停下腳步,說:“去搬家,我們還好多東西在老房子呢。”
陸錚“啊”了一聲,隨即道:“這可不近哪,東西多不多?”
衛香秀還沒說話,那年紀大的男孩搶著說:“好多東西呢,沒事,我會蹬三輪車,我姐借的。”
那小馬猴卻拽了拽稍大男孩的袖子,低聲說:“哥,別理他,他是壞人。”顯然,還記得陸錚抓他的事兒呢。
“別亂說話!”衛香秀厲聲訓斥著弟弟。
陸錚笑了笑,“沒事。”略一琢磨,說:“這樣吧,我樓下有車,帶你們去吧,一趟就能拉回來,還省力。”
那天事後,陸錚也微微有些歉疚,畢竟衛香秀是因為生活所迫,自己沒能早點令她安心,是自己工作的失誤,把她逼上這條令人不齒的絕路,自己就沒有責任麼?
從對待殘廢的丈夫、小叔子和公公婆婆看,衛香秀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只是走錯了路。
而今看,房子到手了,她果然就不再纏著自己,甚至躲著自己,委實不是那種靠皮肉追求榮華富貴的女人,不然,好不容易釣到條大魚,又怎肯放手?
不管那天自己到底有沒有和她成事,這姑娘也委實令人惋惜、憐惜。
何況,如果那天的事是真的呢?自己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或許是因為隱隱覺得有了親密的關係,現在陸錚再看衛香秀,感覺已經和以前完全不同。
聽到陸錚要開車送她們去,衛香秀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慌慌張張下樓,兩個小馬猴便跟了下去。
陸錚搖搖頭,轉身進屋。
第四十章勢利的正反面
接下來數日,陸錚開始推動廣寧民警責任區負責制和聯防治安負責制的建設,看似忙忙碌碌,實則陸錚的心完全不在這上面。
陸錚更希望自己能在經濟政治改革中揚帆破浪,畢竟,現在處於計劃經濟轉型的初期,從中央到地方,甚至還在為姓資還是姓社的問題進行著激烈的交鋒,很多問題還遠遠未到積重難返的程度。
對於經濟改革的方向,陸錚有很多想法,而且,如果能在廣寧順利推動的話未必不會成為未來的標杆,將會影響未來的很多人、很多事。
但陸錚現在的位置又決定了他不可能觸碰到經濟改革的核心思路,只能在公安系統內修修補補。
而陸錚同樣也知道,後世公安戰線出現的許多問題,是大環境造成的,不是公安系統自身能改變的。
現在,陸錚只能儘量將本職工作做的出彩,希望能找到契機,跳離公安體制。
這天中午,陸錚接到了一封信和一個電話。
信是劉小慧寫的,她前天去趙莊陸錚租的房子找陸錚,卻不想陸錚搬走了,左鄰右舍和陸錚、杜小虎平素沒什麼接觸,也根本不知道陸錚搬去了哪裡,無奈何,劉小慧寫了封信留在了陸錚鄰居處。
杜小虎昨晚去和房東交接房子,才拿到了這封信。
因為和劉小慧第一次見面時為了查案方便陸錚隱瞞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後來雖然又去一中請她吃過兩回飯,但既然沒說到自己的工作問題,便也沒多做解釋,只是告訴了她自己退伍轉業進了縣公安局。
劉小慧當時就警惕的問起張校長涉及的那宗連環殺人碎屍案,陸錚便含糊過去了,利用多年未見的朋友,總感覺不太好。
劉小慧本來希望夏天時能搞個大聚會的,但這願望卻落了空,當年的玩伴,現在各有各的前程,都忙著呢,就算畢曉光,雖然是北大學生,暑假卻也沒有回來,據說是在北京某報社幫著做什麼新聞評估專案。
劉小慧留下的信,是說孟文強回來了,她又聯絡了幾個在廣寧縣城工作的南營玩伴,想明天在洞蜜園聚一聚。
劉小慧說的“明天”,那卻是昨天了,陸錚雖然早忘了孟文強是何許人也,但沒能參加這個聚會,卻也不禁微覺遺憾。
光著屁股長大的玩伴、同學、戰友,這三類人實在是最單純的朋友關係了。步入社會後結交的形形色色人等,多多少少都有利益方面的糾葛。
剛剛放下劉小慧的信,陸錚便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老媽一貫的風格,言簡意賅又不容辯駁,“你大舅過幾天動手術,你明天回北京,和我去洛杉磯。”
陸錚知道,這兩年陸、韓兩家關係並不睦,這次去美國,或許自己算是陸家唯一的代表了。
外公對子女一向要求嚴格,也從來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