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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錚就笑，說：“看嫂子什麼時候休班吧，我看你倒是玩野了。”轉向馮聯營，笑著說：“我就這麼一說，其實香秀沒看起來那麼野，聯營大哥你放心，絕不會把嫂子賣了。”

衛香秀氣得瞪了陸錚一眼，馮聯營也哈哈笑起來。

這頓飯，吃得甚是暢快。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馮聯營和陸錚便去了落地窗前的小茶座聊天，衛香秀和王霞敏則逗弄瑩瑩玩兒。

點了根菸，馮聯營笑著問：“怎樣？考慮清楚了麼？”

陸錚略一沉吟，說：“王寶剛，我還是得保。”

馮聯營微微蹙眉，知道陸錚心意已決，勸說無用，想了會兒道：“那我儘量試試吧。”

陸錚笑道：“別，聯營，別把你搭進去，這麼著，我說兩點，你跟中原書記轉達下，就說是我的看法。”

“嗯，你說。”馮聯營點點頭。

陸錚琢磨著說：“第一，還是我上午電話裡跟你說的，臨陣換將，青龍整風前功盡棄。第二點，紀委掌舵人和同級黨委掌舵人有矛盾，並不可怕，我認為，要保持紀委的獨立性，首先就是，紀委書記和黨委一號發生矛盾了，怎麼辦？就要撤掉紀委書記嗎？紀檢工作的權威性，如何保證？”

想了想，陸錚說：“就這兩點吧。至於王寶剛以前的事，我調閱過以前的檔案，無非是文革中整過黑材料，前些年整黨差點被定性為三種人，劉平南保下來的，時過境遷，我們都要向前看，歷史的傷疤，現在的時間段，暫時不揭為宜。”

馮聯營沉吟了好一陣，狠狠吸了幾口煙，掐滅菸蒂：“行，明天我跟中原書記彙報。”

陸錚知道，馮聯營雖然沒明說，但他是必然會幫自己敲邊鼓的，當然，他會介入的程度也同中原書記的反應有關，如果中原書記斬釘截鐵的就是要撤換王寶剛，順帶嚴厲批評自己，那馮聯營必然會偃旗息鼓，免得惹火燒身。而如果中原書記話裡有活泛的意思，馮聯營便定然會順勢幫自己爭取保下王寶剛。

能做到這點，在這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態圈，已經實屬不易。

陸錚拍了拍馮聯營的胳膊，沒再說什麼。

……

聚會散了的時候，王霞敏一個勁兒拉著衛香秀的手說兩家要多聚聚，要和小衛多聚聚。

陸錚和衛香秀一直送到馮聯營一家進了電梯，然後兩人坐了旁側向上的電梯，陸錚訂的海景房就在11樓，和李隆古的房間相鄰。

沿著厚厚的紅地毯走在走廊裡，經過李隆古所在的1105號房的時候，突然，房間的門咔噠一響，被人從裡面拉開。

李隆古冒出頭來，笑著說：“陸縣長，回來了啊，來，我這屋坐坐？”看了眼陸錚身側豔美奪目的性感尤物，李隆古眼鏡片後的目光又是一陣閃爍。

陸錚說：“李助理還沒睡？”

“沒呢。”李隆古笑著拉開房間的門，又說：“有正事和您談。”

陸錚便對衛香秀使了個眼色，說：“回房等我。”把房卡交到了她手上，衛香秀點頭，噠噠噠的走到隔壁房門前，開門進屋。

聽她鎖了門的聲音，陸錚這才轉向李隆古，問道：“什麼事？”在李隆古做個請的手勢下，陸錚慢慢踱步進屋。

房間內，有些凌亂，程宏已經不在，想是回去睡了。

第二十九章爾虞我詐

沒有接李隆古遞來的雪茄，陸錚只是坐到了小圓玻璃茶几旁的沙發上，晃晃手，說：“這裡雖說是套間，但面積不大，在外間抽菸，便跟在家裡臥室抽菸一樣，這裡通風又不好，不抽了。”

李隆古沒想到一個內地的鄉村小幹部說道還這麼多，怔了怔，隨即訕訕收了雪茄，說：“那就聽陸縣長的勸，我也不抽了。”

寒暄兩句，李隆古便開始旁敲側擊的探陸錚的底，父母做什麼的？家裡親戚什麼背景？女朋友又是做什麼的？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陸錚擺了擺手：“老李，有什麼話你就明說，別這麼轉彎抹角的。”

被陸錚喊“老李”，李隆古怔了下，隨即就笑：“那好吧，陸縣長，看來你女朋友家境挺好啊，能去香港，還有大越野開，在內地，是一等一的家庭了吧？怎麼樣，處著有壓力吧？當然，陸縣長年輕，前途遠大，自然是配的上她的，不過現在去她家，是不是，有點那啥？”說著，李隆古就乾笑兩聲，看這年輕縣長穿的衣服，開的車，看來他的職務十有八九也是那漂亮女朋友家裡給運作的。

陸錚笑了笑，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