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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錚笑道:“本來我想再多開點的,就怕叔叔以為我撈偏門,完了瞎擔心。叔叔也退休了,這點錢啊,說實話,過些年也就不算什麼了,沒看現在通貨膨脹的厲害麼?這樣,你叫叔叔和大哥,拿這筆錢去老家縣城,買塊地什麼的,也算保值吧。”
杜小虎怔怔點頭,突然洩氣的說:“早知道,我就不辭職了。”
陸錚就笑,拿起杯子喝了口啤酒,說:“對了虎子,後天開始,我要參加中央黨校的一個司局級幹部進修班,三個月的班,主要是黨性教育和社會主義理論深造,估摸著進修完,也就安排新工作了。你這段時間,可以放個假,回家陪陪叔叔和大哥,等我的信兒。”
陸錚說著話,看向了花舞影,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幹晾著她。
看到陸錚目光看過來,花舞影心裡沒來由的跳了一下,說實話,同陸天慶交往,喜歡的是他的純真、孩子氣,便是後來知道了他的家庭,但是,卻也沒覺得什麼,畢竟性格木訥的陸天慶,實在讓人覺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而且,天慶,生活工作壓力都很大,一個鬱郁不得志的科研員,更像個敏感的大孩子,和他在一起,可以放下所有虛假的偽裝,很輕鬆。
但是此刻,天慶的侄子,這個不速而至的年青人,令花舞影猛然便覺得,自己和天慶的距離是那麼遙遠。
天慶這個侄子,年紀輕輕的,就是駐外大使,和市長同級別的高官,有人不經意招惹了他,甚至都算不上招惹,馬上,招惹他的人就會大禍臨頭。
雷哥,是個很恐怖的人物,常來金德利迪廳玩的,誰不怕他?可是,這麼恐怖的一個危險分子,在這個年青人面前,就好像孝子賢孫一樣,而這個年青人,卻根本不屑搭理他,一句話,就可以定雷哥的生死吧?
給一個司機,出手便是五百萬,嘴裡談論的,是中央黨校,是社會主義教育。
這樣的世界,平素真的不敢想象,而天慶,原來,是這樣一個世界的一員。
花舞影,覺得心裡很亂,在這個年青人不怒而威的目光下,更有些心虛。
“花小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看著這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年輕女孩,陸錚心裡苦笑,小叔和她,簡直生活在地球的兩極嘛,一看就知道這個女孩愛說愛玩,或許,真的是性格互補吧,小叔從她身上,能找到久違的快樂。
“我,我在市歌舞團工作,北漂,臨時工,就是能參加一些不太重要節目的伴舞。其實,其實我真名叫牛小紅,花舞影是我在歌舞團的藝名。”花舞影老老實實的回答,人家想查自己的底細,只怕幾分鐘就能查個底掉。
看著花舞影的眼神,倒是很乾淨,陸錚猶豫了下,問道:“你和我小叔在一起了?”
花舞影再次老老實實的點頭,“嗯,我們在一起快半年了。”隨即小聲說:“其實,其實我沒說過要他離婚,我也不會和他結婚。”看到陸錚,花舞影便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這樣的家庭,如果覺得自己妨礙了天慶的前途,那麼,會有什麼後果,只有天知道。
陸錚心裡嘆口氣,小叔跟自己說,是希望自己能支援他吧?而自己的話,最起碼在家裡第三代中,是最有份量的,但是,老太爺怎麼可能同意?何況,自己對小嬸一向印象不錯,小叔在外面有女人,自己沒什麼立場管,但要說導致家變離婚,自己這關就過不去。
“我先送叔叔回家了,你們的事,以後再說吧。”陸錚對虎子使個眼色,“去給花小姐叫輛車。”
花舞影急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站起身,快步離去。
看著她背影,陸錚搖了搖頭。
送小叔回家時,小嬸一定留陸錚喝甜湯,更連聲埋怨:“這人,怎麼喝這麼多,真是的,單位不順心,我早跟他說我幫他換工作,再不濟,還有大哥大嫂呢,他就是不聽。”
小嬸霍紅英在財政部工作,是一位副處級幹部,一向能說會道,自己和艾瑞斯的訂婚儀式,就是小嬸做的主持人。
聽小嬸嘮叨,陸錚喝著甜湯,只能傻笑。
客廳佈局典雅,一看就是出自小嬸的手筆,在家裡,一向小嬸說了算。
堂妹陸彩彩已經上高中了,寄宿學校,客廳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
腰間的呼機突然響了起來,陸錚看了看號,便對正在沙發上給小叔擦臉的霍紅英道:“嬸,我打個電話。”
“你用你用。”小嬸的語調,永遠是那麼麻利。
陸錚拿起電話,便撥了回去,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