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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紀委和中組部的聯合調查組已經進駐南州,調查滇南出現的一些問題,而且,首先調閱的,就是涉及宏興貿易公司的資料卷宗。
透過多方渠道才打聽出來,令中央高層震怒的是,部委一名副司級幹部站出來檢舉揭發問題,竟然險些被人制造車禍殺人滅口,所以,在一些中央領導推動下,很快便有調查組來到了滇南,而且,是準備徹查滇南的很多問題。
秦良行能想象到,陸天河的故舊朋友,本就對他的遭遇憤憤不平,但大勢如此,回天乏術,在黨內,陸天河可是獲得了很多同情分,而現在,陸天河唯一的兒子,一名副廳級幹部,竟然在南州被人制造車禍威脅甚至企圖加以謀殺,自然便如捅了馬蜂窩一般,當然,這些,只能意會。
在明面上,有位高居局委的京派重量級人物對滇南省委提出了嚴厲的批評,甚至不是批評他秦良行,而是批評省委一號及整個省委班子,邊疆維穩越維越不穩,私人武裝久治不安,毒品氾濫流向內地,這幾年滇南的工作簡直是一團糟。
秦良行也知道,滇南省委面對中央空前的壓力,其中,齊宣望省長在裡面也起了很大的作用,齊宣望或許一直在等這種機會呢,甚至可能,他本來就從頭參與其中,只是,隱藏在了幕後。
何況,黨內一些本就對省委一號在中央層面領導不滿的政治集團,也趁機站出來施壓,看來,滇南政壇只怕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不管目前局面是被各種因素如何造成的,始作俑者,還是自己的兒子,還是陸錚。
看著兒子,秦良行深深嘆口氣,說:“你呀,糊塗啊,陸錚這個人,正不怕事情鬧大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了。”
秦小龍咬著牙,說:“我就該作了他!”
“閉嘴!”秦良行愕然看著兒子,突然發現,在兒子眼裡,好像一條人命根本不算什麼,印象中的小龍,根本不是這樣子的,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他了?
不過秦良行旋即深深嘆口氣,說道:“春暖花開,緬甸的風景應該挺好吧,你應該去看看。”
秦小龍囂張跋扈,但並不愚笨,聽到父親的話愣了一下,說:“爸,沒這麼嚴重吧?”父親話裡的意思,自然是叫他去緬甸避風頭。
秦良行慢慢掐滅菸蒂,看著秦小龍,目光很複雜,說:“不管我怎麼樣,你都不要回來。”
秦小龍呆住,父親的話便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從來沒想過,在他心目中便如巍峨高山一般的父親會有轟然倒塌的一天,沒了父親的生活,他難以想象。
秦良行深深看著兒子,心裡嘆口氣,自己這個父親,或許令兒子失望了,但是,當面對京派空前的壓力,莫說自己,便是李書記,也危如累卵,在山旮旯如何稱王稱霸也好,諸侯之威,終究也不過地方諸侯,又如何能對抗來自北方的這個強大派系。
“爸,我走了你怎麼辦?你不會有事吧?”秦小龍急急的問。
便在這時,門鈴突然嗞嗞的響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刺耳。
秦良行身子滯了下,旋即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窗前,就見夜燈下,木柵欄外,影影綽綽站了好些人,好似,其中還有穿著綠色迷彩服的武警。
秦良行木然,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秦小龍此刻,滿臉的驚恐,便如世界末日降臨。
……
北京陸錚的家裡,陸錚正同父親飲茶聊天,這段時間,陸錚一直在北京,向部裡彙報了這段時間援助緬北各自治武裝的事宜,同時,恰逢緬甸一個代表團來北京,他協助部裡做一些協調工作。
“滇南你是不能再回去了。”陸天河突然提起了滇南的事情。
陸錚微微點頭,是啊,不管調查組最後的結論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滇南正常開展工作,畢竟,怕是得罪了一籮筐的人,當然,也會有更多的幹部群眾為自己拍手叫好。
“後悔麼?”陸天河笑著看向兒子。
滇南的官場風暴,雖然由陸錚而起,但發展到現在,卻也不過變成了派系傾軋,變成了某些人的政治投機,從某種程度上,陸錚成了別人的棋子。
陸錚笑了笑,說:“不後悔。”不管如何,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國平同我談過,為今之計,你有幾個選擇,去國外也好,在部委做一些調研工作也好,總之先穩穩,等這些事情,慢慢消化吧。”陸天河說著話,笑著看了旁側特別淑女端著茶杯的艾瑞斯一眼。
陸錚點點頭,也是,現今的自己,去哪裡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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