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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樹祥翻著筆錄,緩聲道:“王金花說,她被輪姦被禁錮,周大瑞說,她偷了工廠的東西被開除,懷恨在心誣告,這可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方建新跟著話風說:“是,是。”
高樹祥想了想說:“帶我去見見周大瑞。”
方建新忙點頭:“我這就安排。”
周大瑞就被銬在審訊室的暖氣管子上,半蹲著身子,不上不下的活遭罪,半邊身子都麻了,他咬著牙發狠,心說小兔崽子,你別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高樹祥進來看到這等情形不由皺眉,但為了避嫌沒有吱聲。
周大瑞很是心明眼亮,眼見高樹祥進來沒叫放人便知道有點麻煩,唯有老老實實蹲著,苦笑道:“高主任,我是周大瑞,你還認識我嗎?你跟孟局下大王莊的時候我接待過你,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也是我。”
高樹祥微微點頭,對方建新說:“這有點不人道吧,畢竟那個女孩子是片面之詞,還沒立案呢,他連嫌疑人都算不上,咱們還是要依法辦事,依程式辦事。”
方建新對身側民警使個眼色:“把手銬開啟。”
民警過去開了手銬,周大瑞揉著手腕起身,卻又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右半邊身子木的厲害,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周大瑞咬咬牙,心說姓任的,你給我等著!
這時審訊室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任鐵軍,見到眼前情形立時瞪起了眼睛,吼道:“大劉,誰叫你放人的?!”
方建新皺眉道:“小任,高主任在呢,別大呼小叫的咋呼。”
高樹祥微微一笑,說:“正好,小任,你來,我有點事跟你說。”拍拍任鐵軍的肩膀向外走,任鐵軍盯了正活動手腕示威似看著自己的周大瑞一眼,咬了咬牙,跟在高樹祥身後走了出來。
來到審訊室外,高樹祥和顏悅色的對任鐵軍道:“小任啊,雙方的口供我都看了,看你的意思,是不是相信了那個女孩的話,認為她確實被人輪姦被人禁錮,周大瑞這幫人呢,就是禁錮她的人。”
任鐵軍點點頭,說:“我準備明兒一早把案子轉市刑偵去。”
高樹祥笑了笑,說:“可是我看雙方的口供,反而是那個叫王金花的女孩說法理據比較薄弱,沒有人證物證,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而周大瑞他們呢,說王金花偷東西的事情,有公司的保安作證。要說我個人,還是比較相信周大瑞他們的說法,大王莊是先進村,是我們整個中國農村學習的典型,大隊書記、集團董事長周立仁,更是能人、改革開放湧現出的標兵,這樣一片欣欣向榮的土地,怎麼可能發生如此無法無天的事?”
任鐵軍不服氣的道:“周立仁也不是萬能的,他有能力不代表他兒子就不違法,我錄口供的時候感覺得到,那個叫王金花的女孩子,沒有說謊話,她那種受盡屈辱後瀕臨麻木的狀態,絕不是偽裝的。反觀周大瑞幾個人,言詞閃爍,自相矛盾,避重就輕,心裡肯定有鬼。”
高樹祥就呵呵的笑了:“鐵軍啊,辦案子不能憑感覺,證據呢?一切都要跟著證據走。這樣吧,我認為王金鳳的口供漏洞挺多,做不得準,你再重新找她談一談,這次要慎重,要仔細。”
任鐵軍愣了愣,漸漸的,明白了什麼,看著高樹祥微笑的臉龐,緩緩搖頭,說:“高主任,王金花的供述是在完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拿到的,我不認為有什麼問題。”重新錄口供,不說誘導之類的,對受害人信心也是個沉重的打擊,尤其對一些意志薄弱的人來說,本來鼓足勇氣陳述的東西只怕也要收回了。
高樹祥笑道:“謹慎點好,鐵軍啊,你就聽我的吧。”
任鐵軍沉默著,搖頭。
高樹祥臉上笑容漸漸淡了,轉頭對方建新道:“你來給王金花重新取口供。”方建新呆了呆,毫無疑問,這對第一次錄口供的任鐵軍來說,代表著不信任,代表著他工作出了錯。
任鐵軍咬緊牙關,用力握著拳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從工作那天開始,他還沒受過這樣的打擊。
然後,方建新突然反應過來,急忙道:“高主任,王金花剛剛跟褚局一起走了,褚局做的擔保,說她可以隨傳隨到。”
高樹祥一怔,失聲道:“什麼?”琢磨了一會兒問:“這個王金花,和褚局是什麼關係?”
方建新搖搖頭,說:“這我就不大清楚了。”
……
璀璨的吊燈,明亮柔和,映得豪華套房內纖毫畢現,卻也令紙箋上一行行黑字變得那麼刺眼,紙箋上,記錄受害者講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