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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望著酒杯,呆呆地點了點頭:“是呀,別人都不要你你還死纏著不放,多下賤,女人也該有基本的尊嚴。”
劉偉收了聲,怪自己不該說那句話讓木子對號入座。他立刻替木子滿上,又給自己滿上,促她和了大半杯酒,自己喝了滿滿一杯。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愛情這種東西哪說得清。真的愛了拼盡全力也要爭取,免得日後後悔。”
“我沒爭取嗎?”木子搖了搖頭,劉偉覺得這一搖頭之間包含了千言萬語,他心中一陣酸楚。
“劉偉,你有理想嗎?”
“怎麼突然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劉偉故意調節氣氛似的笑笑,比愛情更沉重的話題便是理想,而理想之所以沉重,是因為它或者葬身於過去或者零落於未來,它在現實裡萌生出來,又往往被現實打敗。仔細想想,劉偉確實曾有過一兩個夢想,其中一個便是像李炎那樣,彈著吉他在舞臺上深情款款地唱歌,光鮮亮麗,萬眾矚目,享受鮮花和掌聲以及——數不盡的姑娘,好吧,劉偉得承認他自始自終就是這麼淺薄,大學期間還真就開始學吉他,其首要目的便是吸引女同學。這招總是無往不利。
“你喜歡李炎什麼?”劉偉從沒問過木子這個問題,他不敢,怕勾她傷心。如今趁著酒性索性問了,自己實在好奇。
“喜歡李炎——”木子又吞下一口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喜歡他的理由有很多,十根指頭都數不完,這麼多的理由牽絆著她無法放棄的心,而站在反方的只有孤零零的一條,這孤零零的一條卻強大到可以打敗所有,讓她再度陷入心灰意冷的深淵中,那就是他不喜歡她。
木子越想哭聲越大,劉偉在一旁驚地不知所措:“姑奶奶,這又是哪一齣啊,早知道我不問了。”
木子胳膊撐著桌面,頭放在胳膊上,側眼望著劉偉,他的五官慢慢在眼前化開,再不成樣子:“劉偉,你看我大學快該畢業了,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要做什麼。現在調調酒、做做咖啡賺個小零花倒還覺得挺愜意,但這種工作不可能做一輩子對不對。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大學學的都是狗屁,一點用都沒有。”
木子說完,把頭埋進胳膊,她閉上眼睛,讓自己清醒下又睜開,看著自己併攏的膝頭,大腦一片空白。
劉偉從離開家到現在或許可以說取得了些許成就,但儘管如此,他也給不了木子任何建議,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木子必須自己去發現自己的路。
“安可!安可!”三曲終了,要離場,觀眾暴起了熱烈的歡呼。李炎又再挎上吉他,唱了首《再回首》。一字一句輕柔柔,響噹噹的叩人心扉。往事總是不堪說,不堪想,不堪回首的,若回首總要催下一行淚來。
當最後的一個音符悠揚地散去,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很多人哭了,哭著拍手,為歌者美妙的歌聲,為自己心中的那份震動。李炎哽了一下,說:“希望大家能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不要像我,失去之後才要後悔。”
仍是擠公交回去,剛剛的光輝和熱鬧好似沒發生過一樣,這一刻,沒有人多看他一眼,他的吉他沒有在他手中,他的喉嚨沒發聲,他平凡地跟角落的垃圾筒無異,巨大的空虛包裹著他,比悶熱空氣中的煙味和汗臭還要惱人。最後他說什麼來著,珍惜擁有,後悔,他說這些幹什麼,真莫名其妙。他怎麼了,他後悔?為什麼後悔,是他自己不要的,憑什麼後悔。
☆、第七章 男閨蜜(二)
手機響起,李炎掏出來接通,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母親來的電話,不出例外地首先詢問了李炎的感情問題,什麼時候解決這問題,李炎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接著,母親說弟弟要結婚了,李炎淡淡地回了聲哦。母親接著說,你是大哥,你出兩萬吧,李炎仍是一聲哦。
他的家鄉在G省的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綠樹林立,碧水環繞,風景宜人,而交通不便,經濟跟交通同樣蕭條。家家戶戶栽莊稼種樹,發不了財,生活過得去而已,而這過得去也僅限於能活,談不上什麼質量。李炎下面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是長子,也是家裡唯一從這山旮旯裡走出來的人,現今父母老了且多病,家庭的擔子便落在他肩上,每個月他都要向家裡寄兩千塊錢做生活家用,這對他不得不說是一份沉重的負擔。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他,不只是舞臺上那萬丈光芒才華橫溢的歌者,也是兒子,是兄長,有血有肉平凡無奇。難道註定平凡,唱歌十年了,出路在哪裡?
母親總問他什麼時候解決終身,有他們,如何有資格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