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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清的喉嚨裡發出咕隆的聲音,想藍坐在他身邊,找了塊毛巾墊在腿上,開始給他修指甲。
蘇文清身體的很多功能都衰退了,指甲也長不長,可是想藍總隔一段時間就象徵性的給他修剪一下,也算個心裡安慰。
今天,蘇文清的精神似乎很好,一雙眸子都清朗起來,他慈愛的看著想藍,好像要把想藍刻在腦子裡一樣。
想藍看了看時間,“爸,我一會兒有個節目要錄,等晚上再來陪你。”
蘇文清的手沒有什麼力氣卻艱難的動了動做出要拉住她的樣子,想藍笑著把他的手放到身側,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爸,我很快就回來了,等著我呀。”
蘇文清用力眨了眨眸子,嗓子裡發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音節,似乎是不捨得想藍走。蘇文清用力眨了眨眸子,嗓子裡發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音節,似乎是不捨得想藍走。
想藍很無奈,她用力在蘇文清手上握了握,然後按鈴喚來護士,這才放心離開。
在門口,想藍又回頭看了蘇文清一眼,他也正艱難的轉頭看她,想藍衝他擺擺手:“爸爸再見。”
這是一個普通的夏日清晨,因為剛下了一場雨,空氣清新,花木鮮潤,病房裡飄蕩著茉莉花的清香,一切都那麼生機盎然。
可是,想藍怎麼也沒到這一走,就是陰陽兩隔。
中午12點左右,醫院是開飯的點兒,病房裡就生下一個小護士正守著蘇文清。
她今天大姨媽來了,有點肚子疼,看著病人正睡著,就摸了個魚,想回辦公室去給自己衝杯紅糖母薑茶。
長長的走廊很靜謐,一切都是沉睡了的樣子。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手套的男人推開了蘇文清病房的門,他像個鬼魅一樣站在床前,一雙陰狠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床上的老人。
蘇文清忽然感覺到了危險,他猛然睜開眼睛,一雙眸子似燃爆的燈花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那人明顯給嚇了一跳,但很快的就平靜下來,他冷冷看著床上的老人,眯起眼睛把手放在了他的呼吸機上……
想藍錄節目的時候錯誤百出,導演看出她心不在焉,只好暫時叫停。
小安把水給她,不解的問:“你今天好像不在狀態,出了什麼事嗎?”
想藍搖搖頭:“沒事兒,就是心裡不安,眼皮一直再跳,對了,你打個電話去問問,我爸情況怎麼樣?”
小安點頭,剛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忽然手機自己響了,電話正是醫院辦公室的。
小安飛快和想藍對望一眼,兩個人都有了不好的預兆,想藍捂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安接電話。
小安在聽到電話那端的訊息後臉色唰的就白了,她看著想藍艱難的說:“想藍,蘇教授他……去世了。”
“什麼?”想藍像迎頭捱了一悶棍,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寶貝兒,寶貝兒,醒醒,醒醒。”男人低沉焦急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想藍不勝其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了葉崇劭通紅的雙眼,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葉崇劭,我沒爸爸了。”
“寶貝兒,勇敢些,你還有我。”葉崇劭把人緊緊的摟住,原來他們已經在車上。
想藍不再說話,只是和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裡,沒哭。
葉崇劭很擔心,他手在她後背上下拍著,低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
想藍還是沒說話,只是摟著葉崇劭的手更緊了些,臉也一個勁而往他胸膛裡貼。
醫院裡,展封平說中午12點10分左右蘇文清病房裡報警鈴聲大作,護士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他的呼吸機掉了下來,懷疑他是因為承受不了痛苦,自殺。
想藍顯然接受不了這個說法,蘇文清的手根本就不能動,又怎麼能自殺。
現場也經過多方取證,發現呼吸機上有蘇文清的指紋,而且漢斯也給出報告,蘇文清還是具備拔掉自己呼吸機能力的,自殺已經成了定局,想藍想起今早走的時候蘇文清對她的不捨,理解不了那是告別還是對紅塵人世的留戀?
蘇文清的死對想藍的打擊很大,幸好喪事有葉崇劭主持,三天後,她捧著蘇文清的骨灰去了馬來,把他的骨灰和婉婷葬在一起,裡面還有真正的蘇想藍的胎髮,他們一家三口算是團聚了。
海邊的風很大,吹的想藍的頭髮到處飛揚,葉崇劭隔著幾塊礁石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忽然覺得她像要隨風而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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