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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宓領了他的好意,第二日便派宮婢前去長公主府,精細無比地打點宛妤夫婦在京中的一切衣食住行,以致宛妤到長安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府邸。
“只是小住,皇后娘娘不必如此費心。”
桓宓笑著與宛妤寒暄,她們已經許久未曾謀面,雖然親暱,卻不可避免地感到生疏。
宛妤感覺到她們之間的相顧無言,卻又找不到一個能讓雙方都興致勃勃的話題,只能開口問候:“娘娘,你……別來無恙?”
桓宓聽到這一句,毫無徵兆地紅了眼眶。
然而她卻看著宛妤,慢慢對她微笑,然後點頭:“無恙。”
這世上沒有哪個皇太后為了維護皇后去得罪母族,然而皇太后卻為她三番四次將鳳姮兮拒之宮門;這世上也沒有哪個皇帝會因為嬪妃受孕而對皇后心懷愧疚,但商墨凌卻為了照顧她的情緒,一直沒有前去問候慎婕妤。
她對宛妤輕輕頷首,試圖讓她相信自己的話是發自真心:“知足常樂。”
☆、伍柒。胞妹
宛妤從宮裡覲見上殿出來,浙王的帖子已經遞在王府裡,依然微服,依然碧玉樓,依然是塞上寒酒。
她欣然赴約,走進碧玉樓的時候,還指著一處窗邊的桌子揶揄楊慎:“當日我自代國回京,你和蘇槿容就坐在這裡。”
楊慎一臉吃了黃連的表情,愧疚道:“阿妤,我……”
宛妤打斷他,道:“你知道皇長兄約見我,所為何事?”
楊慎愕然:“難道不是敘舊?”
宛妤笑了笑:“是敘舊,卻不僅僅是敘舊。”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商墨凜定下的包廂門前,宛妤抬手叩門,低聲道:“是為了當年何心隱叛國一事。”
楊慎怔了一怔,僵在門前,而宛妤卻已經揚起笑臉推門而入。包廂裡只有商墨凜一人,站起身來迎接她。
“謹行站在門口做什麼?請進來罷,”商墨凌招呼好了宛妤,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雲轉身看到依然僵在門前的楊慎,不由納罕。
宛妤對楊慎微笑,靄聲道:“謹行。”
楊慎的手在袖中抖了一抖,靜了心緒,提步入內,在宛妤身邊坐下。
宛妤並不與商墨凜寒暄什麼,單刀直入:“那件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商墨凜看了楊慎一眼,對宛妤道:“我私下裡見過何心隱,但他並沒有對我說實話。”
宛妤一挑眉:“如何得知?”
商墨凜道:“他顧忌楊氏是我的側妃。”
楊慎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他一隻手放在桌面上,形態僵硬,可想隱在桌下的那隻手,畢竟已經緊握成拳。
“楊氏”,這個名字從商墨凜口中冷冰冰地說出來,簡直不帶一絲情感,可他偏偏是楊漱玉少年傾慕的情郎。
商墨凜顯然是顧忌他和楊漱玉的兄妹關係,與宛妤商談的時候,頻頻走神去看他的反應,可楊慎恍若未聞。
宛妤在桌下握住了楊慎的手,語氣柔軟:“謹行?”
楊慎在宛妤掌心裡發抖,顧不得商墨凜在場,直直問了宛妤一句:“這件事,你一定要追查到底?”
宛妤對他微笑,輕聲問道:“你希望我就此罷手?”
楊慎的語氣裡已經有些許哀求的成分:“她是我妹妹。”
宛妤把臉轉過去,不再看他:“那也是我弟弟。”
楊慎道:“可他安然無恙。”
宛妤道:“這不是我可以原諒她的理由。”
楊慎激動起來:“她從未以他為敵,也從未真心實意地試圖至他於死地!”
宛妤嘆了口氣,不再接他的話,反而問商墨凜道:“他們見過面了嗎?”
商墨凜卻答道:“但何心隱已經承認,他向敕勒出賣了我方軍報,致使陛下身陷祁原。”
楊慎猛地站起身,厲聲喝道:“墨凜!夠了!”
商墨凜苦笑了一聲,飲一杯酒,對楊慎道:“你要阿妤原諒她,就此不再追究她的過錯,將這樁陳年往事掩蓋起來,那我怎麼辦?”
“我要對著一個曾經試圖陷害帝王的女人,那個女人是我的妾。”
“你以為陛下不知道這件事?你以為陛下不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你以為陛下不會就此防備她,順便也防備我?”
“謹行,我是陛下的長兄,先帝在世的時候我為了避奪嫡之嫌遠離長安,二十餘年,只見了我母親六面。”
“我不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