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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
良妃被她嚴厲地語氣嚇了一跳,病歪歪地欠身謝罪:“妾失言了,還請皇太后恕罪。”
說話間天色日晚,夜風起,桓宓恐晚間風涼,而良妃有本來體弱,便殷殷建議皇太后進殿再談。
坤城君送來的那個玉觀音塑像正正擺在殿中,上好和田玉精雕細琢而成,精貴非常,皇太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問道:“這是……”
良妃急忙答:“回太后的話,這是先前辦法事的時候,護國公特意送來,為妾祈福的。”
皇太后蹙起眉,向那觀音雕像前走了幾步,將雕像仔細打量了一遍:“這玉……”
良妃道:“是和田玉。”
皇太后在香案前站定,伸手在觀音像上摸了一摸,眉心蹙的更緊。
桓宓的心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詢問:“母后,這雕像可有什麼問題?”
皇太后將手收了回來,用大拇指拈了拈,又湊到鼻下一嗅,搖頭道:“沒有,只是覺得奇怪。”
她說著,在殿中坐塌上坐下,又看了那觀音像一眼:“這玉像看著顏色有些發乾,似乎不像是珍品,可哀家方才摸了摸,又覺得水潤,真是奇怪的緊,不知護國公從何處找來的珍品。”
良妃虛虛地笑了笑:“護國公對妾很上心。”
皇太后將目光收回來,定在良妃臉上,仔細觀察她的面色:“請吳臨給你診過脈了嗎?”
良妃點了點頭:“做法事那一日,吳太醫奉陛下之命來給妾診了脈,現在吃的補藥方子也是吳太醫的手筆。”
皇太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總覺得你如今的模樣熟悉的很,卻無論如何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見過。”
良妃與桓宓對視了一眼,試探地問了一句:“太后,您想起什麼?”
皇太后蹙眉想了很久,最後無奈放棄:“想不起來了,到底是老了。”
良妃便笑著恭維她:“太后春秋鼎盛,絲毫不顯老態,何必如此自謙。”
皇太后對她微笑了一下,道:“你在這漪瀾殿,住的可還習慣?”
良妃頓了頓,猶豫道:“妾……尚可……只是……如果能換一宮,就更好了。”
皇太后拖著音調長長“嗯”了一聲:“皇后將你安排在漪瀾殿,是怕你先前與慎昭儀有舊怨,正好借這個機會縛住她,免得她對你不利。”
良妃感激地看了桓宓一眼:“皇后娘娘對妾頗為照顧,妾感激她如再生父母。”
皇太后欣慰地點了一點頭,又道:“你既然不情願在漪瀾殿住下去,哀家便做主給你賜個新宮殿好了。”
良妃急忙對皇太后跪地謝恩,又對皇后跪地謝恩,皇太后伸出手將她扶起來,良妃的手搭在她掌中,瘦的就連骨節都清晰可見。
皇太后又蹙起眉,仔細看著那隻形容枯槁的手,又有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隻手深刻印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彷彿是有鬼神在冥冥中提醒她什麼。皇太后從漪瀾殿離開,回到長樂宮的時候,依然在唸念有詞:“我一定見過這情景,太熟悉了。”
桓宓便輕聲勸她:“母后若實在想不起,便不要再想了,既然能被忘記,可見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然而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卻久久揮之不去,皇太后有些寢食難安,直到安寢的時間,她被侍女服侍著就寢,側坐在床沿時,一個情景猛然躍進腦海。
是了,她的確是握過那樣一雙枯槁的手,瘦的皮包骨頭,就連骨節都清晰可見。
她猛地坐直身體,大喊一聲:“陛下!”
守在殿外的宮婢被她驚動,急忙入殿:“娘娘,您要見陛下嗎?”
皇太后慢慢吐出一口氣,眼神冷了下來:“不,是先帝。”
☆、柒拾。危局
深夜被吵起來的良妃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成批的內侍和女官衝了進來,抓捕了漪瀾殿中的所有宮女內侍,就連慎昭儀都被羈押。
皇后大步走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官帽散亂的吳臨,方一入殿便對她行了個禮,將藥箱放在桌上,連隔簾都顧不上拉,上來便為她診脈。
一絲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良妃按捺著情緒,疑惑道:“娘娘?”
桓宓沒有回應她,反而是吳臨發問:“娘娘近來可覺得白日睏倦?”
良妃點了點頭:“是。”
吳臨又問:“清晨醒來,身上疲累不堪,有脫力之感?”
良妃又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