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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晦澀難懂的語言向上天做禱告,城門下站滿了身著大禮服的藩王列侯和文臣武將,整整齊齊地排成列著,面孔朝下,顯得恭謹又卑微。
桓宓在人群裡找自己的父親,很容易就找到,因為他正跪在文臣最前面,與其他人一樣低著頭,朝拜自己的女兒女婿,桓宓一直盯著他,險些連禱禮都忘記,幸好及時反應過來。
商墨凌在城門上向諸神禱告完畢,由欽天監占卜出代表上天旨意的吉兆,奉天意即皇帝位,接了皇冠玉璽後沒有終止祭天,而是隨即宣佈冊封桓宓為皇后,並由欽天監再次占卜,得到吉兆,授予桓宓皇后之璽,代表她與皇帝一樣,是奉天意即位。
這樣的封后禮儀,在此之前的數百年的漫長曆史中只有一次,受封的那位皇后號秋辰,是大殷的開國之後。
城門下的人群中逐漸響起細微的議論聲,就連桓宓都止不住地驚訝,頻頻看向商墨凌,她身後的禮儀官低聲提示了她每一個先前未曾安排過的舉止,讓她得以順利走完整場儀式。
她低低地喚:“陛下……”
商墨凌同樣低聲回覆她:“嗯?”
桓宓忽然就說不出話了,只想落淚大哭,咬著舌尖抑制淚意,以保持表面上的端莊從容。商墨凌秘密安排了這樣的封后之禮,給她如同開國皇后一樣的殊榮,向天下昭示她非同尋常的地位。轉身下城樓的時候,她極快速地瞟了一眼跪地人群,然後悄悄詢問。
“大臣們恐怕不樂意看到你這樣做。”
商墨凌沒有看她,也沒有正面回答,只問道:“你樂意嗎?”
桓宓頓了一下,抿著嘴唇微笑起來:“樂意。”
商墨凌小幅度地點頭:“那就好。”
☆、肆。冊妃
商墨凌在登基前儲了六位偏妃,本應由皇后來確定她們為妃時的封位,然而桓宓卻將名冊送給了皇太后,希望藉由皇太后的名義來頒佈懿旨,免得鳳氏借她外姓的身份,指責她苛責後宮。
皇太后過目了那份名單,在桓宓前去問安的時候原封不動地退給了她:“你是皇后,這是你的家事。”
桓宓心裡到底還是忐忑的,情不自禁地有些唯諾:“眼下樑王下落不明,倘若他有心謀反,聯合鳳氏八族,妾怕……”
皇太后輕笑了一聲,身子一側倚在椅子扶手上,不以為意地打著扇子:“一個叛徒罷了,陛下要連他都收拾不了,還掌什麼江山。”
桓宓抿著嘴微笑了一下,連連點頭:“娘娘說的是。”
皇太后又道:“大行皇帝孝期之後,最要緊的兩件事,一是籌備宣華長公主和親敕勒的典禮,二是為陛下選秀,你不妨從現在就開始準備著,免得臨到頭手忙腳亂。”
桓宓點了點頭,又道:“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允准。”
皇太后挑眉道:“既然是不情之請,又何必說出來呢?”
桓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妾想任命娘娘身邊的白司來做大長秋,協助妾處理宮務,也好時時提點妾,免得出什麼亂子。”
皇太后沉吟了片刻,偏過頭去問白碧君道:“你以為如何?”
白碧君向上殿欠身:“婢且聽娘娘吩咐。”
皇太后“唔”了一聲,對桓宓道:“你掂量著做吧,切忌狂妄自大,也不必妄自菲薄。”
桓宓欣喜地起身,向皇太后行禮:“多謝娘娘割愛。”
皇太后點了一下頭:“回去吧,六宮未封,你不應在長樂宮耽擱太久。”
敕封六宮的懿旨在六日後下頒諸宮,如同桓宓所預料的一樣,縱然她已經再三掂量了六妃各自的封位,確定沒有薄待任何一人,卻依然招來了來自宮內外的非議。
“因為我是個外姓,所以不論我做什麼都是有錯的。”桓宓暗中派了人去探聽內宮中的流言蜚語,果然聽到了好些讓人厭煩的言論,不悅地皺眉:“真是可笑,不如下個命令好了,再有議論本宮薄待六宮的,本宮就坐實這個傳言,將她薄待到底。”
“娘娘為什麼要為這些可笑的言論而傷神呢?”白碧君不贊同地搖頭:“就算您出身鳳氏,她們也會尋到新的錯處來說三道四,您總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更何況太后留給您的人脈,可不應該用在這個方面,您的心神也不應該在此處流連,宣華公主就要去和親了,這可是舉足輕重的大事。”
桓宓點了點頭,勉強收攏心神去安排宣華公主大婚的各項事務,這本應是禮部的分內事,可為了顯示大殷對兩國交好的誠意和重視,商墨凌特意安排在長安先行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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