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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的,何時失手過,還爭什麼,頭破血流罷了。”
還爭什麼?
帝王之爭,何懼血雨腥風,他啊,是不想爭罷了。
“常德王已歿,常鈺王遠在邊疆,常廣王昏庸無能,常山王年弱稚齡,常蒲王勢單力薄,餘下幾位未封王的皇子資質與勢力都不足為恐,炎帝突然駕崩,不曾另立儲君,你有百官擁護,凌國公府庇護,又嫡出元妃,你是最名正言順的儲君之選,而常山王不過兩三歲的稚童,身世撲朔迷離,生母惠妃又一心禮佛,毫無外戚擁立,雖養在聞柒東宮,只是聞柒不得民心,空有兵權,你未必鬥不過聞柒。”
一席話,說破了大燕皇室暗湧。
燕湘荀眸底波瀾不驚,靜而幽深:“她有兵權就夠了,最壞不過大開殺戒,她又不是做不出來。”唇邊笑意似有若無,提起那個女子,他好似牽牽絆絆著,怎麼也扔不下,更難無所畏懼。
凌國公深思熟慮,態度不免急進了:“就算她早有平亂的準備,姬國公府蠢蠢欲動多時,兩方人馬必定纏鬥,若我們漁翁得利——”
“外公。”燕湘荀緩緩打斷,抬眸,眼底平靜卻決絕,他一字一字輕而有聲,“我不想與她為敵。”
興許,未必會敗;興許,勝者為王;興許,兩敗俱傷;興許,一敗塗地……他不敢賭,若與她對立,只能漸行漸遠,他輸不起,也贏不起。
江山如畫,兒女私情,自古便兩難抉擇,他倒毫不猶豫。
見燕湘荀堅決,凌國公也不再多言,只問:“你甘願朝臣?”那個位子,多少人趨之若鶩,何況出身皇家,他是天之驕子,要得起。
沒有思考,也未曾遲疑,燕湘荀繼續啜飲著,緩緩開口:“讓凌國公府準備十七弟的登基大典吧。”
一人之下,他認了,並非臣服年幼的新帝,只是,他的人上人,是聞柒,一個聞柒,他只能朝臣。
凌國公深深看了他一眼,張張嘴,嘆氣,終是什麼也沒說,起身。那位即將權傾天下的女子,當真會攻心,勢必大勝而歸。走到殿門外,凌國公還是不忍問了一句:“不悔?”
燕湘荀徐徐一笑,搖頭:“不悔。”
殿外,十一月的冬日,天已轉涼,夜裡,冷得刺骨,寒風呼嘯打著宮燈來回蕩著,暗影跌宕。
這夜,森然極了。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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