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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生澀:“聞柒——”
聞柒說:“我是來道別的。”
平而靜氣,沒有不捨,沒有遲疑,好似家常。她說得是否太輕而易舉。也許,只是道別,無關決絕。
沉默,良久。
夢裡才抬頭對視,無痕的眸底,流露淡淡的蕭瑟,他問:“還會回來嗎?”他想,只要她回來,哪怕一次,滄海桑田便也不是那麼孤寂,哪怕是謊言,他總還能自欺欺人。
只是……
聞柒沒有遲疑,搖搖頭:“不會。”語氣,如此雲淡風輕,似輕描淡寫。
她啊,平日裡滿嘴謊話,偏生,在風月情纏裡容不得一絲虛情假意。
夢裡苦笑:“因為秦宓?”
聞柒不置可否,很快地點頭:“嗯。”這時,她唇角微揚,眸中溢位一抹淺而光灼的笑。
說起秦宓,她的眼總是流光溢彩,同記憶裡一樣。
夢裡怔怔地看她:“你分明不記得了。”
她頷首:“確實不記得了,不過呢,我這個人死腦筋,栽了就是栽了,一次兩次沒什麼區別,說我沒出息也好,秦宓我看上了,打算佔為己有,和過往沒半點干係,就算他不是我孩子他爹,我也定會讓他當後爹,沒辦法,我就稀罕他,別說他本來就是我聞柒的男人,就算不是,那也得搶來。”她心平氣和,好似理所當然。
如此厚此薄彼,對秦宓,聞柒總是會毫無限制地偏愛。
夢裡問她:“你就非他不可?”
聞柒瞪大了眼,很驚訝:“我是那麼矯情的人嗎?”轉而咧嘴一笑,“嘿嘿,我就是流氓本色,架不住美色誘惑。”
這流氓本色,怕也只對秦宓如此,世間男子千千萬萬,她遊戲紅塵,除卻秦宓,又對誰玩過真的。
“聞柒,”頓了許久,夢裡輕嘆著,嗓音微微暗啞,“可不可以……”
不待話落,聞柒便截斷了,不疾不徐:“秦宓那張臉有多招蜂引蝶你也知道,我得看緊了。”
就連挽留,她也斷得乾乾淨淨,也是,聞柒素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夢裡苦笑:“我還是留不住你。”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卻足夠讓人心灰意冷,自嘲地笑了,“該做的都做了,我還是留不住你。”
聞柒跟著笑了一聲:“不該做的也做了,何必。”眸底淡淡的紋路,雜亂無章,有些冷意。
夢裡啞口無言。
聞柒撣了撣身上的細碎的藤蔓,起身,轉頭道了一句:“夢裡,保重。”轉身,沒有再回頭,她扶著隆起的腹,走得很慢。
夢裡猛地起身,踉蹌地幾乎站不穩,他扶著藤木,痴痴地喚:“聞柒……”
他央求,聞柒卻未曾回頭,只是頓了頓腳步,背對著,聲音冷冷地穿過風,夾雜了秋天的冷意:“當日,秦宓大破南詔,你十萬人馬兵臨巫都城下,昭然女帝自顧不暇,秦宓意在解藥,根本無心攻城,你要一舉入內簡直輕而易舉,可是你沒有,因為你知道秦宓為了解藥受制於昭然女帝,必定會代守巫都城。秦宓意在解藥,昭然女帝意在北滄西啟兩敗俱傷,而你,”她緩緩側眸,看著夢裡,眸底冷若冰霜,“而你意在絆住秦宓,秦宓根本無暇去巫汀崖,而是由秦褚取而代之,目的就是引我前去。你入巫汀崖根本不是為了食人蠱,而是為了我。”她笑笑,“我說得都對嗎?”淺笑,似嘲諷,眸光像隔了遠古的橫亙。
對嗎?她啊,真聰明。
夢裡淡淡地頷首,只是靜靜地凝著聞柒,一言不發,眸光近乎貪戀。
停頓了片刻,她又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在入巫汀崖之前,食人蠱便在你手裡,你與昭然女帝狼狽為奸,她要西啟,而你要我,所以,夢裡,”視線相對,她眼裡毫無溫度,是徹骨的寒,她說,“南詔之役我一敗塗地,皆拜你所賜。”
一分不差,只是,當所有醜陋被戳破,他沒有無處遁形,其實,早便料想到了,不慌,不亂,只是不捨。
夢裡無聲地嘆息:“我的聞柒是世間最聰明的女子。”身子,緩緩靠著藤蔓,無力得難以支撐,面容卻溫柔極了,不動聲色著。
聞柒斂住眸光,少了幾分冷意,更似陌生疏離的語氣:“你還有話說嗎?”
無話可說……
他都算好了的,唯獨沒料準,聞柒只見了那人一面,他嚴陣以待的所有籌謀便潰不成軍了。
起身,走近聞柒,背影略微搖搖欲墜,他不偏不倚地對上聞柒地眼睛:“聞柒,你怨我嗎?”
聞柒神色懶懶,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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