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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女子輕柔的嗓音,帶了嫌棄,卻似笑:“身手不夠靈活,十七,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小人兒聽了,小短腿趔趄了一下,抬起烏黑亮麗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不安又鬱悶:“九姨姨說十七在長身體。”十七不滿,撅起小嘴,“十七可敏捷了,溜進了白庸醫的藥房,都沒有人發現十七。”
聞柒揉揉十七軟軟的碎髮,眯著眼笑:“嗯,有前途,看好你哦。”
十七樂呵呵地笑。
自然有前途,某些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本領,全是聞柒親傳的。
“到手了嗎?”聞柒起身,將十七抱上床榻。
十七點頭,低頭在腰間的零嘴兜裡掏了一會兒,獻寶似的遞給聞柒一個白瓷藥瓶:“孃親,白庸醫真笨,被軟軟纏住了那那麼久都脫不開身,這麼笨,軟軟一定會拖著他一起睏覺,然後生娃娃。”
對於軟軟奶孃想同白二睏覺、生娃娃的這檔子事,小十七一直耿耿於懷,不過孃親說了,等他將來會寫字了,就寫一道聖旨辦了他們。
聞柒拿著小瓷瓶,湊著聞了聞,又捧著十七的小臉親了他一臉口水,心情愉悅得緊,摸摸十七的頭:“自然誰也不比我家十七聰明。”
十七抱著聞柒的脖子,歡歡喜喜極了。
次日,天方亮堂,萬籟俱寂,忽而一聲驚呼,劃破了靜謐的辰。
“出事了!”
聽聲音,是林大公公,再聽,是正殿的寢殿裡。
殿外守夜的齊三頓時驚醒了,一晃眼,飛簷走壁進了殿:“主子怎麼了?”
林小賤急紅了眼:“娘娘她……”他快哭了,直跺腳,“跑了。”
齊三一時愣住,忽然——
“哇!”
這一聲,驚天動地,地動山搖,哭聲,撕心裂肺。
只見寢殿門口,小十七蹣跚在地,似乎剛睡醒,額前一縷碎髮翹著,瞪著淚眼汪汪,哭得歇斯底里,一邊口齒不清地控訴:“孃親……說、說偷了藥藥……就帶,帶我,我一起……一起走的。”
十七哭得聲嘶力竭,孃親居然丟下他落跑了。
白二覺得天都塌了,日月無光。
程大頭大:“怎麼辦?”
梁六隻說了一個字:“追。”
齊三問:“水路?陸路?”
梁六惜字如金:“快。”
自然,聞柒走了最快到達南詔的那一條路,若不眠不休快馬加鞭,四天足矣。
整整一瓶風靈子,聞柒只吃了一顆,剩餘的全數喂進了馬腹,因此,不到三天,她入境南詔,算上葉九葉十,三人三馬,算不得單槍匹馬,只是義無反顧而已。
她的秦宓在南詔,而她,要如何按兵不動?不,勢必要翻天覆地,勢必要血債血償,勢必要燒殺搶奪。
“這麼快?!”昭然女帝猛地從龍椅上坐起來,再也坐不住了,滿臉慌亂的神色:“人到哪了?”
池渡將軍面色惶恐,低聲回道:“前日便入了南詔境內,之後便……便尋不到蹤跡。”
幾萬雙眼皮子底下,那女子就那樣不翼而飛了,興許已經潛伏在了某處就等著一舉進攻,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這聞柒,絕對不比北滄秦宓好對付。
昭然女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惱地大喝一聲:“廢物!”
池渡連忙跪著請罪,心驚膽寒:“陛下恕罪,聞柒有備而來,顯然是為了北帝而來,那麼她一入巫都,定會……”說著,瞳孔驟然放大。
昭然女帝神色一慌,大喊:“快,派人嚴守宮門,絕不能——”
話還未說完,殿中忽然蕩起了女子潺潺涓水般清靈的嗓音,淺笑嫣然:“喲,這是防誰呢?”
殿中頓時死寂,只見環繞大理石柱的流蘇緩緩飄動,順著淡紫色的鏤空花雕望上,鍍金鑲玉的橫樑上,女子半坐半躺,一雙點漆的黑眸流動徐徐波光,蔥白的手指了指自己,她笑語:“是防我嗎?”她懶懶搭起了腿,“我當防賊呢?怎麼,怕我來順手牽羊?”她呵呵一笑,顯然沒什麼興趣順手牽羊,眸光似有若無地打量著身著龍袍的昭然女帝,眸中神色耐人尋味。
還別說,這老婆娘還有幾分姿色呢,東陵芷那胸,得了老妖婆的遺傳了,甚是洶湧。
昭然女帝難平心頭驚愕,視線死死鎖著女子:“你是……聞柒?”
聞柒扯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懶懶一躺,一腳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