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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秦宓弒母,破子母蠱,奪北滄兵權,北滄易主。
秦宓俯身,靜靜凝著那張與他像極了的容顏:“後悔嗎?十三年前沒有殺我。”
只是,成王敗寇,秦宓從來不會給人捲土重來的機會。
“你——你要做什麼?”秦褚惶恐,骨瘦如柴的身體不停地抽搐,心頭萬蟲鑽心,他以額磕頭,片刻,鮮血淋漓,“求你,給我個解脫,求求你,求求你……”
他不求捲土重來,只求死,這南詔的子母蠱,何等叫人生不如死。
秦宓淺淺笑著,轉身,道:“爺要他活得長久,爺受了三年,最少得讓他還三十年。”
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是秦宓。
白二隻道:“屬下領命。”
秦褚面如死灰,癲狂地發笑,秦宓啊秦宓,當初該殺了他的。
轉身,秦宓走出地牢,一語令下,字字冷沉:“傳本王旨,榮帝暴病,薨,入葬皇陵,恩允嬈姜殉葬。”
他要將他困在皇陵,任子母蠱穿腸爛肚,卻不得善終。
真狠……
“魔鬼,魔鬼!秦宓你這個魔鬼,你會遭報應的……”秦褚發狂地大笑,大喊,拉扯著鐵鏈掙扎,面如修羅,可怖、扭曲。
秦宓微微頓下步子,蹙了眉頭:“太吵了,爺不想聽他說話。”
地牢裡,咒罵不斷,近乎瘋癲:“秦宓,你會不得好死,我詛咒你——”話還未落,忽然一聲慘叫,“啊——”
然後,靜謐了,再無聲響,地上,血跡斑駁裡,一塊血淋淋的東西,還在淌血,那是榮帝的舌頭……
火光灼灼,沒死寂,只有重重喘息,隨著秦宓一聲輕笑:“魔鬼?”他片刻沉默,凝眸,“爺家貓兒會不會嫌棄?”
報應如何,不得好死又如何,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秦宓只給了聞柒那樣的資格。
他想,他家貓兒是不會嫌棄的,因為是他秦宓的女人。轉身,秦宓輕笑,一瞬柔了滿臉冷峻,眸光竟也溫和了:“有沒有爺的信?”
程大緊隨其後:“回稟爺,”有些為難,有些底氣不足,“還沒有。”大燕那主子啊,您倒是上點心啊,不然長點心。
秦宓步子緩了,靜默了片刻,自言自語般喃著:“許是信鴿被人獵了。”
開玩笑嗎?那可是聞柒養的信鴿,要是會被人獵了,聞柒早就給燉了。
爺,您別自欺欺人啊。程大更為難了:“這——”他是真沒轍了好嗎?
“沿路去找。”秦宓冷冰冰地丟了一句。
程大差點咬到舌頭:“找?!”他快哭了,“爺,這未免……”天方夜譚啊!
秦宓微微抬眼,一個眼神過去,冰凍山裡。
程大背脊一抖,點頭如搗蒜:“找!這就去找!立馬去!”就是把整個鷯都的鴿子都拔了毛,也得把毛給爺送來!
秦王令下:榮帝暴病,薨,恩允嬈姜皇后殉葬。不到半日,四國皆知。
南詔巫都。
“殉葬?”
東陵芷一聲冷笑,打翻了掌下的蠱盞,一團烏黑的霧氣瞬間便彌散開來。
“公主。”地上,戎裝女子半跪,神色沉凝複雜,“四國境內都知道北滄秦王下了閻王令,公主的性命,”“秦王勢在必得。”這女子,是南詔的衛騎將軍,名鐵瀟雲。
北滄秦王的閻王令,若出,至今絕無生還。
東陵芷嗤笑,指尖凝起那黑霧,她緊握:“他可真夠狠心。”似苦笑,眸子薄涼得滲人,“當年我怎麼就救了他這匹狼?”
悔恨嗎?她恨,卻該死地不知悔改,她想,她是魔障了,竟想著若有重來,定要重蹈覆轍。
鐵瀟雲面色越發緊張:“還有……”抬眸,語氣沉重,“北滄出兵南詔,已攻入翔麟城,大燕援兵三十萬,常鈺王領兵,也已經過了黔城,大軍已經兵臨南站城下,這場戰亂,一觸即發,南詔腹背受敵,四面楚歌。邊塞戰事吃緊。”
兩國來犯,此番南詔,危矣。
東陵芷只是冷笑置之:“還真是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抬眸,神色不見半分慌亂,“母皇呢?”
鐵瀟雲道:“這一戰,兇多,吉少。女帝陛下,主和。”
主和,無疑是割地賠款。那兩個人貪心著呢。東陵芷反笑:“和?”搖搖頭,“他們不會應的,本宮又怎麼甘心。”手指扣著木桌,片刻沉吟,東陵芷道,“傳書西啟,本宮拜帖蕭太子。”
四國鼎立,兩國來犯,為今之計,只有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