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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驚愕,不可置信,慌亂、恐懼,她方寸大亂:“你、你想做什麼?”她看不透秦宓,亦絲毫看不透眼前之人。
“聽話,自己乖乖喝了。”聞柒放下藥碗,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著。
惠妃沉吟半晌,端起碗,一飲而盡。
聞柒這才滿意地笑了,語調平緩又懶散:“皇帝老頭纏綿病榻,指不定哪天就兩腳一蹬駕鶴西去了,要是本宮孤身一人坐上了龍椅,只怕大燕臣民的口水也要淹到金鑾殿,所以……”
惠妃愕然:“你要我腹中的孩子。”謀權篡位,改朝換代,甚至挾天子以令諸侯,她竟敢……
她毫不掩飾,坦坦蕩蕩地謀,說得竟似玩笑:“既堵住了大燕悠悠之口,又救人於水火。”品了一口茶,她自顧點頭,頗為洋洋得意,“嗯,本宮真是個善良的好人。”
善良?她聞柒豈是善良之輩。惠妃冷哼一聲,嗤笑:“若非男兒?”
“所以長公主這肚子可千萬要爭氣,不然……”聞柒隨意地笑笑,“本宮總不能虧了。”
惠妃臉色慘然,若是女兒……
“你也別怕,本宮有的是法子。”她思索著,“偷樑換柱什麼的,狸貓換太子什麼的,再說了,本宮就算抱個女兒身,也有辦法讓滿朝文武說是龍子龍孫。”
這女子,張狂得簡直天理難容。
惠妃大喝:“我不同意!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做你的傀儡!”
聞柒反笑,語氣不疾不徐:“傀儡?本宮若要一個傀儡,這天下的孩子,本宮便是隨意將哪一個放在大燕的龍椅上,照樣有能耐讓大燕文武百官參一聲吾皇萬歲,知道為何本宮選你腹中的孩子嗎?”
惠妃啞然失語,拂在腹上的手一點一點拽緊。是啊,她險些忘了,這野心勃勃的女子是聞柒,一個無所不能無所不敢的女子,那一聲吾皇萬歲,若是她要,便是她自己受了,誰又敢說什麼?
“這燕姓的江山早晚有一天要姓秦,很不巧,”眸光落在惠妃腹上,輕輕柔柔的,十幾歲的女子,十分純善,聞柒說,“這孩子似乎有一半北滄秦氏的血,本宮不想虧待了他。”
說著,聞柒伸手,拂了拂惠妃腹下,她驚恐地顫著,卻一動不敢動,灼灼盯著聞柒,瞠目:“你在替秦宓謀?”
聞柒立馬搖頭:“誰說的,這天下聽秦宓的,但是他,”她笑得璀璨,桀驁張狂地說,“聽本宮的。”
惠妃若怔若忡,惶恐極了,這個女子,她一分也看不透,她娟狂,不可一世,這江山,她不屑一顧卻又不顧一切,她字字果敢,卻那般懶散玩味,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何以揣度?
聞柒笑瑩瑩看過去:“你在猶豫?”
何止猶豫,簡直步步驚心。
她笑問:“難道你不好奇,燕長溥是要江山,還是要你們母子?”
惠妃大驚失色……
三日,衍慶宮的紅燈整整掛了三日,君王不早朝,東宮監國,三日,大燕朝堂翻天覆地。
三日後的辰時,長樂殿的轎子方出了衍慶宮,大燕百官便跪在了衍慶宮前,一張張為民請命的奏章便送進了炎帝寢宮。
辰時三刻,炎帝一旨召書令下: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抱病在臥,令常德太子監國,何以太子寡斷,政績不仁,屢促大禍,逢鄞州水患,太子優柔,致鄞州萬計子民水火,朕深感痛心,太子在位十載,仁義有之,果敢不及,不屬為君之才,朕感念大燕天下,疾首以廢太子長溥,特封常德親王,以令天下,欽此。”
帝君醉臥美人榻下三日,方醒,便廢了一朝儲君,常德太子本書由糯 米論 壇為您整理製作跪於殿前接旨,由此大燕換了天。
百官散後,殿前,前太子常德王,長跪不起。
“後悔嗎?”
燕長溥抬眸,看著百步石階之下,女子長裙鋪地,一襲灼眼的大紅,緩緩而上。
聞氏胤榮皇貴妃,她才是最後的贏家。
燕長溥冷笑:“你都算準了,何故一問。”
繁雜的宮裝似乎絆住了腳,聞柒微微俯身,將裙襬提在手上,皺了皺眉,才繼續拾階而上,走近了,才搖搖頭,笑著開口:“不,本宮算不準。”她微微俯身,才與跪著的燕長溥平視,久久對視,似乎要從他眼裡找出什麼痕跡一般專注,良久,還是搖搖頭,“人心叵測,至少本宮不知道,你願意讓出太子之位是為了女人孩子,還是為了一張龍椅。”
燕長溥大驚,臉色驟沉:“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