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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抖了抖腿,左手一杯竹葉毛尖,右手一塊水晶茶餅,咬了一口茶餅,吆喝一句:“畫得好,重重有賞。”
軟榻那頭,十幾個畫師,各個研磨調色,磨刀霍霍。
誒,一群天真的大人,知道這都是第四批畫師了嗎?知道前三批都是橫著進來豎著出去的嗎?不知道也好,至少還相信這世界是美好滴!娘娘的賞銀是大大滴!
看看娘娘懷裡,金錠子都快要閃瞎人的眼了。畫師們一個一個打了雞血一般,在紙上奮筆疾書,行雲流水……畫畫像。
畫的不是別人,就是皇后娘娘的‘姘頭’——北帝陛下。
聞柒一盞茶還沒喝完,畫師甲乙丙丁都畫好了,獻寶似的交給娘娘,一隻兩隻三隻……八隻眼盯著娘娘榻上那金光閃閃的金錠子。
聞柒叼了塊糕點,瞧著畫,左看右看:“眼睛不夠勾人。”點點頭,抹了一把嘴上的糕點屑:“嗯,七分像。”
畫師甲瞪著興奮的小眼睛,眼冒金光:“謝娘娘誇獎。”
北帝之容,絕世絕色,傾人心魂,便是天下最出色的畫師,也畫不出風骨,七分,已經是破天荒了。
不料——
皇后娘娘將畫往懷裡一揣,抬抬手指頭:“打三大板。”
畫師甲,一口血氣,卡在喉嚨裡。拖走。然後,慘叫聲驚天動地。
又換了一副,聞柒瞧著那畫裡的美人,蹙眉:“著色太妖了。”多看了一眼,下結論,“嗯,五分像。”
畫師乙不敢看金子了,趕緊低頭,還是逃不過那一句——
“打五大板。”
畫師乙,差點逆血身亡。拖走!然後,慘叫聲此起彼伏。
再換一畫,聞柒眉頭蹙得更緊了:“容顏絕色。”手指摩挲著紙上容顏,一點一點拂過,她嘖舌,似乎可惜。“風華一分沒有畫出來,十大板。”
十大板,半條命去了。
畫師丙,直接兩腿一蹬,兩眼一翻。拖走!然後,慘叫身地動山搖。
到了畫師丁,他老淚縱橫地遞上畫紙,恨不得用指甲偷偷摳破那宣紙。
聞柒一看,起身,將畫紙傾斜到那畫師跟前:“你看看,你看看這腰,本宮家爺的腰可細可細了。”
其實,已經畫得很細了,再細就是女人的小蠻腰了,皇后娘娘這分明是雞蛋裡挑骨頭,畫師丁偷偷抹眼淚。
聞柒擺擺手:“六板子。”
說完,聞柒將那腰畫得不夠細的畫卷抱在懷裡。畫師丁,絕倒!照樣拖走,然後照樣慘絕人寰。
娘娘,說好的重重有賞呢?娘娘,您聽聽,那一聲聲撕心裂肺呼天搶地,難道您就不會做噩夢嗎?怪不得來之前聽說,娘娘害了相思病,一干人等都得跟著傷筋動骨。
聞柒抱著那幾副五分六分七分像的畫卷,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那邊甲乙丙丁畫師已經被橫著拖出去了,一個一個面如死色,這邊留下的戊己庚辛畫師一邊抹汗,一邊手抖,再也畫不下去了,左右,都不過是挨板子,北帝美成那模樣,能畫得十分出來嗎?
聞柒吃飽喝足,不耐煩了:“你,你,你,都磨磨蹭蹭什麼呢?畫好了沒?”
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畫師戊上前,抖聲:“娘娘。”
聞柒攤開一看:“見過本宮家爺嗎?”
誒,磨人的手法變了,改來九曲十八彎了。
畫師掂量一番,回:“微臣有幸得見過一眼。”
聞柒湊過去:“美吧?”
額?這是什麼套路?聲兒再抖,畫師說:“美……美。”
“比起這個呢?”聞柒指了指手裡的畫。
六爺的人和六爺的畫比,怎麼大板子捱得少呢?前車之鑑,一分像九板子,九分像一板子,這畫師腦瓜子一轉:“一般……一般無二。”
也就是十分像!
聞柒一個白眼過去:“你瞎了嗎?”直接一聲吆喝,“送去太醫院,劉畫師這眼睛得治治了。”
劉畫師淚流滿面,拖走!
後來到了畫師己,娘娘套路沒變。
“見過本宮家爺嗎?”
“臣有幸得見過一眼。”
“美吧?”
“美。”
“比起這個呢?”
畫師己冥思苦想,搜腸刮肚,有總結之前治眼睛的那位畫師,這才回:“秦王殿下天人之姿,臣等俗人著盡筆墨,也畫不盡一分。”
牙尖嘴利,八面玲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