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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狐裘映得她眸子格外晶亮,她咬字很輕,不鋒利,卻能穿透人心似的:“陛下口諭,感念太妃賢德,誥封一品皇太妃,賜,白綾一條,木魚一盞,陪侍一個,還有,”頓了頓,她彎起了眸子,一笑,繼續,“離酒一盅。”
白綾,離酒……
溫太妃身子一軟,幾乎坐不住,直直往後栽去。
“娘娘!”
宮人陣腳全亂,溫太妃由侍女攙著,搖搖欲墜,萬不該打這新帝的主意,萬不該小看了這女子,終歸逃不過白綾毒酒,他們要一個太妃的命,輕而易舉。’
“太妃娘娘節哀順變哦。”言笑晏晏著,她說了這一句,便轉身離去,直嚷著,“天真冷,暖爐都不暖了。”縮了縮,將狐裘裹緊,轉身便要走。
節哀順變……
說得真輕巧,真隨性,溫太妃幾乎昏厥過去,前頭的女子卻頓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先是笑了笑,說:“哦,本宮還聽說啊,這離酒既能讓人求生不得,也能讓人求死不得,倒是個好東西,太妃娘娘可要好好享用。”
話裡有話,真真假假,全憑揣度。
說完,她步調散漫,越走越遠,冷風大作,只能瞧見她白絨絨的身影。隨後便有人從來白綾一條、木魚一盞、離酒一杯,陪侍一個,這陪侍,不是她人,正是那生得幾分像聞柒的雲家姑娘,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上卻不見任何傷口,想必,聞柒是用了什麼折磨人卻不露聲色的法子。
聞柒說:這離酒既能讓人求生不得,也能讓人求死不得。
確實,這離酒是北滄皇宮的秘藥,聞柒既然有,自然是新帝縱容她,這秘藥專門用來賜死北滄犯了罪責的皇室,極少有人知道,這離酒是天下至毒,也是折磨人的藥。離酒,離之一字,取意生離,讓人求生不得,還取意剝離,讓人求死不能。有傳聞,新帝剝皮之時,便是用這離酒,剝下的麵皮完整的好似畫皮……
溫太妃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前頭,聞柒一走一蹦,心情甚好,只是天氣冷了些,小臉凍得有些發白。
“主子這是何意?”
葉十說完,便得了葉九一個冷眼,葉十性子不如葉九沉穩,藏不住話,主子的事情,哪能多嘴。
不過,聞柒對自己人向來大方,直言不諱,她說:“本宮慈悲為懷。”
慈悲為懷?虧得她敢說,這回答,比不回答還不靠譜。
葉十困頓不已:“雲清那張臉與主子有九分相像,溫太妃又聰明縝密,這二人若留下,對主子有害無利,將來保不準再生禍端,主子為何留了後路,何不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這才是聞柒的性子,她哪裡是慈悲為懷的人,斬草除根是她慣用的手段。只是,這次,聞柒沒有親手將那毒藥灌進溫太妃的嘴裡,也沒有親手勒死那雲家姑娘,詭異了。
其實,聞柒也想親手那麼幹的。
聞柒說:“今兒個我要是一勞永逸了,明兒個得有多少張嘴等著詬罵我聞柒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保不準一個沒弄好,史官大人那麼一筆下去:大燕聞氏,善妒成性,殘害宮妃。那百年之後,我可就要讓北滄千萬臣民戳去脊樑骨了。”她想了想,搖頭,自個篤定,“這麼虧本的生意,做不得!”
聞柒要耍壞、要陰人、要心狠手辣,想想,是不是一次都沒有留把柄,她向來光明正大地幹各種勾當,只是,史書裡,沒有一筆她的血腥,多數是謀略。
生殺予奪,聞柒用的不是手,是手段。
葉十不太明白,還在糾結於沒有親手結果了那兩人,她說:“主子若有所顧忌,屬下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要殺了,才放心!
葉十這性子,太直,當然,秦宓教出來的人,都狠。
聞柒咋舌只笑:“都說,蛇蠍美人,古人,誠不欺我。”
葉十不好再開口了,蛇蠍也許,美人稱不上。倒是聞主子,擔得主蛇蠍美人四個字。
“似玉啊。”
葉十很不情願地應道:“是。”閉月、羞花,如花、似月,這四個名字真的很俗氣,比程大白二齊三晉五梁六葉九葉十……都要俗氣。
聞柒走在前頭,沒有回頭,步子隨意懶散:“千萬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裡頭,哪一種是最妙的嗎?”
葉十在想,葉九也在想,暗殺、投毒、活埋、剖屍……太多了,找不出一種最妙的,總之能神不知鬼不覺都是好的。
聞柒突然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笑:“是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等同於獨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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