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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柒撒丫子:“誒,大白天的幹什麼呢?”
秦宓打橫抱著她,言簡意賅:“睡覺。”
聞柒抬眼看看窗外,眼下正是午後,日頭正盛,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一炷香前,聞柒才剛從榻上鑽出來。
開了葷也不能這樣玩啊。
聞柒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大白天睡什麼覺啊。”
秦宓沉吟,片刻,神色專注:“解決爺的香火問題。”
爺,要不要這麼捉急?
聞柒一囧,拿眼瞟過去,就見小籠包瞪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直直看她。
完了,教壞孩子了。
“出去。”眸光很冷,語氣不由分說,宓爺向來都不待見聞柒跟前的任何雄性。
偏生,慕言對秦宓無半分懼意。
聞柒暗自給慕言使眼色,讓他跑路,不料——
“她不願意,你放下。”
請問,小籠包,你哪裡看見某人不願意了?
慕小籠包目不轉睛,盯著秦宓,這眼神,與盯著那些覬覦他包子的賊人一模一樣,可見,聞柒在小籠包心目中的地位,已經穩居包子之上了。
宓爺,更不愉悅了。
聞柒愣神:“額……那個,”打了個哈欠,她眯眯眼,“怎麼突然泛起困了呢?”
就是說吧,她哪裡不願意了,大白天的睡覺,多有情趣。
秦宓揚唇,頗滿意,慕言不開心,低頭不看聞柒,包子都沒有多看一眼就走了。
聞柒趕緊吆喝:“小籠包放心,慕家的香火交給我來!”
大燕的香火要管,慕家的香火要管,宓爺的香火也要管,聞柒——專注香火事業五百年。
大燕的香火有小十七,宓爺的香火正滾著單呢,慕家的香火嘛,怎麼管?
申時,燕宮第一宦官大駕右相府邸。大燕誰不知道,林大公公一到,準沒好事,不過這次嘛……
林小賤拱手作揖:“右相大人,福氣好啊。”
這話怎麼說?右相掂量著眼色:“夜半三更公公怎麼來了?此話,又有何意?”
林大公公捏著蘭花指,這第一宦官很是有模有樣:“咱家來傳旨。”再拱手,“恭喜右相大人了。”
右相眼皮子一跳:“何喜之有?”他怎覺得,宮裡那外主子在打什麼算盤。
林大公公拂了拂袖,笑得喜慶:“娘娘聽說,相府裡有位南詔的姑娘。”
右相老大人眼皮子再一跳。
“娘娘還聽說,”林大公公頓了頓,右相臉皮抖了抖,公公說,“右相大人甚是歡喜這位姑娘呢。”
右相腿一軟。
“娘娘有成人之美。”
右相癱了,淚流滿面,他想,他再也沒有臉面去見老伴了,再也不敢給兒子娶媳婦了。
一刻鐘後,長樂殿裡,皇貴妃娘娘早早便安寢了。哦,是娘娘一直都沒起身。
林小賤站在殿門外,喊了一句:“娘娘。”
殿中,聞柒道:“怎樣?右相大人嚇著了吧。”嗓音鬆軟,好似半睡半醒般惺忪慵懶。
“老大人都哭了。”那畫面太美,林小賤都不敢再回憶。
聞柒輕笑一聲:“呵,喜極而泣啊。”頓了片刻,聞柒尋思,“嗯,得挑個好日子了。”
“四天後。”秦宓說。
四天後,正是十七王爺滿月宴,這趕巧,林小賤覺著裡頭有貓膩。
當然,聞柒喜歡貓膩:“就聽我家爺的。”寢殿裡,傳出聞柒的聲音,三分笑意,七分壞意,“傳本宮旨意,夏二十九黃道之日,特賜右相新婚之喜。”
這年,右相大人六十八,胤榮皇貴妃下旨為其續絃,美名:傳慕家香火。
天啟五十七年,夏二十九日,黃道吉日,宜嫁娶,宜慶喜,這日,天朗氣清萬里無雲,城裡城外人潮擁擠,三國使臣皆臨燕都,一賀右相之喜,二賀常山王滿月。
史書有言,夏二十九,午時三刻,燕宮大亂,皇后姬氏摘其鳳冠,此日之後,大燕後宮,以聞氏一宮獨大。
“咚、咚、咚。”
鐘響,午時三刻。
燕宮金鑾殿中,滿座賓客,忽聞一聲厲響。
“咣。”
莊妃手中藥盞落地,蜷縮在地,血色從腳踝,汩汩滲出。
“娘娘!”
滿座賓客,赫然大驚,愣神觀望,混亂中無人注意,又一聲響:“咣!”
黃金雕鏤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