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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亂他燕家的天?是誰滅定侯餘黨?是誰替聞家千百枉死英魂血債血償?是本宮這聞氏佞妃。信不信,若今日沒有本宮這佞妃,明日這二十萬聞家軍就是不血染這藤林三縣也得改姓燕!”
二十萬大軍啞口無言,目光如炬,望著那一身風華的女子,如此奪目,如此叫人折服。
是啊,是這大燕棄了聞家,也是這佞妃亂了大燕,她聞氏胤榮,是聞家人,這二十萬大軍,是她為聞家而謀。
聞嘯忌雙膝跪地,雙手高舉,扣首:“末將參見主子。”
隨即,二十萬大軍伏地,高呼:“屬下參見主子。”
自此,這聞家二十萬大軍,尊聞柒令。
她只是笑笑,揮揮手,不見半分剛才的咄咄逼人,一身女孩般的隨性灑脫:“夜了,都回去吧,聞家軍不用輕易下跪,至少聞家大仇未報前,我聞柒擔不起這一跪。”
說完,翻身,緩緩打馬而過,沒入夜色裡,隱隱約約,那馬上的男子與她緊緊相擁。
二十萬聞家軍,跪地,久久不起。
遠去數里,一匹馬,兩個相偎的人,籠在月色裡,連影子都是溫柔的。
秦宓吻著聞柒耳鬢,聲音極輕:“累了?”
她有氣無力,懨懨的:“嗯。”
秦宓環住她的腰:“抱著爺睡會兒。”
他鬆了馬腹,行得極慢極慢。
聞柒抱著秦宓的腰,蹭了蹭,軟軟地喊他:“秦宓。”
“嗯。”
她抬頭,眼皮微微斂著,極是認真的模樣:“我大概要遺臭萬年了。”這二十萬聞家大軍,大抵也要隨著她遺臭萬年了。這亂世,她不會屈服,那麼,只有烽火戰亂。
秦宓啄著她的唇輕吻,笑著說:“爺殺了這天下史官,讓你永垂不朽如何?”若是她喜歡,這天下,自然讓他的女人說了算。
聞柒笑著罵:“暴君!”
暴君如何,他秦宓是聞柒的男人。他只笑而不語。
聞柒自顧接過話:“你這暴君配我這佞妃剛剛好。”她伸手,端著秦宓的下顎,淺笑嫣然,妖嬈魅惑,“美人,我若娶你,你可願意?”
“好啊。”
秦宓一笑,容顏傾人,極美。
一日風起雲湧,藤林天下已定,今夜月色上好。
次日,市井便傳三縣縣守無端暴斃,貪官昏官死了,老天開眼,藤林大賀,不僅如此,縣守府紅燈高掛,嗩吶吹起,敲鑼打鼓爆竹聲聲,喜事連連,一時間市井大亂,藤林花節剛過,熱鬧不減,甚至更是喧囂,乍一眼望去,一波一波的人潮洶湧,朝著縣守府的方向跑去,鬨鬧裡,不少議論紛紛。
“快,快,午時快到了。”
“誒,等等我。”
“趕緊的,去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
一波又一波,絡繹不絕,街邊餛飩攤的老漢驚呆了,整整半天,門庭若市,只是這餛飩一碗也沒賣出去,不由得問隔壁包子鋪的男人:“這些人都是去哪啊?”
包子鋪的男人正收拾細軟,準備收攤,道:“你還不知道吧,燕都來的使臣大人今個兒娶親,在縣守府大擺宴席。”
大漢納悶:“那位使臣大人可是秦七公子?”
“除了七公子還有誰?”
又問:“娶的是哪位佳人?我可聽說,使臣府可有十幾位花容月貌的美人呢。”
這秦七公子好美人可是藤林皆知,這麼快娶親倒真讓人跌破眼睛。
包子鋪男人搖頭:“不是那些美人,新娘是秦七公子身邊那位比美人還美上七分的公子。”
餛飩攤的大漢一聽,驚呆了:“啊?這男子怎可與男子成親,簡直荒唐!”
那人擺擺手,將籠子裡包子都收拾起來:“什麼荒唐不荒唐,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七公子大擺流水宴,只要是藤林百姓,去了的不僅可以免費大吃大喝,還一人發一個紅包,聽說是普天同慶,裡面的銀子可不少,能管尋常人家一年吃食呢。”
說起這一茬,男人笑眯了眼,錢縣守那個貪官死了,能不樂嗎?天上掉紅包能不樂嗎?大漢也樂了:“還有這等好事?”
“那是當然,我也收了攤子,帶著老小去喝喜酒呢。”
餛飩攤的大漢抹布一丟,生意不做了,吆喝著:“那還做什麼生意,走走走,一起去!”大笑了幾聲,“喊上老小,領紅包去。”
人群更是攢動,摩拳擦掌萬人空巷,都趕著喝喜酒去,甭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