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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施嬤嬤回道:“回娘娘,是華乾殿。”
姬皇后一聲詭異的輕笑,微抬腿搭著,懶懶依著案榻:“這髒水潑得真快啊,聞國公的屍骨還沒下土呢,這石頭便要落井了,太后和蘇家可真是心急。”
儼然,姬皇后端的是看戲的姿態。聞家和蘇家魚死網破,她姬家當然求之不得,什麼驅魔驅邪,不過是借得東風反咬一口。
施嬤嬤疑惑,上前耳語:“聞國公這麼一走,多少人惦記著那一令天下,蘇家如此迫不及待,便不怕皇上起疑,那龍虎令,皇上怕也是想要,這風口浪尖,蘇家未免心急了些。”施嬤嬤頓了頓,又道,“娘娘,小心有詐,別是皇上丟擲的噱頭。”
這話,誠然也是在理的,聞國公一死,聞家落了,龍虎令下落不明,這當口,誰都想要那一令天下,只是天子眼下,若太明目張膽,自是要擔個二心的不忠之罪,不說凌國公府,姬國公府便是靜觀其變。
那寶座之上的一國之君,眼睛可厲著呢。
姬皇后卻搖搖頭,甚是瞭然:“就算蘇家不爭,那勃勃的野心皇上心裡怎會沒數,皇上啊,心裡都亮堂著,怕是巴不得蘇家爭個頭破血流,他好坐收漁翁,算不得噱頭,倒是個由頭,好坐實了蘇家的二心,讓皇上有了削勢的藉口,只是蘇太后那隻老狐狸,又豈是好糊弄的,蘇家的尾巴,也是難捉,龍虎令落於誰手,還早著呢。”
姬氏皇后,城府心計,深不可測,後宮的女人,怎麼會僅滿足這三尺宮闈,還有那朝堂,那天下。
施嬤嬤笑:“娘娘所言極是。”
姬皇后起身,伸手扶住施嬤嬤的手臂:“走,瞧瞧熱鬧去,本宮對聞家那位大難不死的七小姐可好奇得緊。”
這宮裡,總是熱鬧的,有人唱戲自然不乏看戲之人,這不,衍慶宮裡,風吹了,草動了。
“皇上,查出來了。”
進殿的金公公,是炎帝身邊的老人。
殿中,點了濃郁的檀香,銅鼎中,嫋嫋輕煙升起,一側的軟榻邊,擺著玲瓏棋局,炎帝手執一子,並未抬頭:“哦?”
金公公侯在一旁,規規矩矩地俯身,細細道來:“那驅魔鎮邪的法師在華乾殿裡找到了巫蠱之物,書著莊嬪娘娘與常湘常廣兩位王爺的生辰,法師稱道,是祭術,能叫受巫之人失魂無智,華妃娘娘已經被太后宣去了鳳寰宮問話,想必怕是鐵證如山了。”
☆、第三十章:北滄秦宓
“那驅魔鎮邪的法師在華乾殿裡找到了巫蠱之物,書著莊嬪娘娘與常湘常廣兩位王爺的生辰,法師稱道,是祭術,能叫受巫之人失魂無智,華妃娘娘已經被太后宣去了鳳寰宮問話,想必怕是鐵證如山了。”
前兒個宮裡大亂,皇后失儀,莊嬪失蹤,兩位王爺失魂犯了大錯,宮中便傳聞是靈異巫蠱作祟,這法術一作……
總要查出什麼,一場東風,會利用的人,多著呢。
炎帝落了一子白棋,笑著:“朕的母后心可真大啊,洗清了莊妃的罪,還不忘潑贓了華妃。”
倒是好一招禍水東引。
“姬皇后與莊嬪娘娘領了罰,常湘王也受了處分,如今禍頭又指到了華妃娘娘。”金公公疑惑,“奴才愚鈍,看不清這出罪,是何人引,竟禍了四大世家。”
一場宮亂,禍亂四楚,牽扯了四大世家,分明毫無套路,卻步步緊逼,分毫不差,這等籌謀算計,確實叫人心驚,莫說愚鈍,誰又看得清。
“此人,若為友,朕如虎添翼,若為敵……”炎帝若有所思,半響,只道一字,“查。”
“是。”金公公思忖了,又問,“那華妃呢?太后怕是要下手了,皇上還留不留?”
“由著她們鬥,朕倒想看看,這龍虎令,何時出。”四大世家頭破血流,炎帝自然樂得自在。
“是。”
捏著棋子的手一頓,炎帝抬起厲眸:“聞柒呢?”
“酉時三刻,太后傳召聞七小姐去鳳寰宮。”
“那隻狡猾的小狐狸。”炎帝似笑非笑,眸光幽深,“朕的四大世家啊,沒一個讓朕省心的。”
狡猾的小狐狸?聞家一族早已敗落,那不過稚齡的小姑娘安能翻覆?金公公不甚明白:“聞國公歿,皇上何懼聞家?那聞家七小姐有何能耐能讓皇上忌憚?”
“聞家一門幾乎死絕,獨獨毫髮無損地活了個聞柒,聞國公死前唯一見過的人,是龍虎令唯一的線索,想她死的人太多,她卻好生到了現在,豈會簡單。”炎帝冷笑,將棋盤打亂,神色凝重,“聞家的賬,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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