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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揚手,落下重重紗帳,他輕解衣衫,肩頭微裸,鎖骨若蝴蝶,欲飛。
聞柒一愣,一抖,眼都眯了,腦袋放空,做了兩輩子最蠢的一個舉動:閉上眼。
她素來貫徹美色當前,能看就看,能摸,趕緊的。獨獨這次,沒出息地天旋地轉,口乾舌燥,閉緊了眼當烏龜,耳邊聞見男子輕快的笑聲,她猛然睜眼,一張俊得一塌糊塗的臉便撞進眸間,撞到了心坎,微疼,亂了呼吸,她愣愣地忘了閃躲或者防備,一雙眼便由著秦宓支配,看著他的眼,他的唇,他一身極致豔麗的袍子,水溼的花紋活了般渲染妖異,她想,這樣華麗的顏色、繁雜的色染蜀繡,也唯有這個男子能不被這等張揚的靡麗奪去光澤,她想到了一種貼切的形容,紅塵世俗裡唯一的貴族。
是的,怕是再也沒有誰能將這樣騷包的袍子穿得這樣貴氣逼人。聞柒開始想入非非,你說,扒去這身行頭又是怎樣的光景?想著,身上一涼,她露出了半個肩頭——
“夜裡寒,你不能穿著這身溼衣裳。”他指尖擦過她肩頭,涼涼的,他氣息微亂,聲音竟有些啞,“冷嗎?”
冷?不,她熱,一把火直接燒到了她臉上,血氣上湧,熱血沸騰熱得很。頓時她目瞪口呆,眼珠子一溜,望見了一隻手,在她衣領處,覆在她光裸的肩上,卻絲毫不帶*,如此好看的手,除了秦宓,別無他人。
他在幹什麼?
那隻手緩緩下移,落在了她腰間,捻著束腰的玉帶,輕輕摩挲
哦,他在脫她的衣服,正在猶豫從哪下手。
聞柒倒抽一口冷氣,抖著睫毛,半眯媚眼,挑著望去,一張笑顏勾人。
秦宓薄唇輕抿,微斂了笑,似乎苦惱,手指慢捻:“解了你的穴道你又該鬧了。”
所以?
聞柒瞪眼,只見秦宓抬手,燈芯拈滅,黑壓壓昏天暗地,她渾身一僵,黑暗中,秦宓的氣息近了,腰間一鬆,玉帶垂落……
風捲起流蘇,芙蓉帳裡,一度魈魂。
半響過後,帳中一聲嘶吼。
“秦宓,你丫的流氓!”
地動山搖……
昏昏暗暗裡,隱約只見一個小人兒上躥下跳,一個猛撲,按住男子,一腳踹出,捲了流蘇,一扯——
咚!燭臺倒,燃起火光升輝,頓時,亮如白晝,濃煙瀰漫。
火光四起,一個須臾,灼灼夭夭,火勢大作,蔓延。
她說:秦宓,哪裡逃!
他說:聞柒,抱緊我。
殿外,夜深人靜,更聲響。
一炷香後,芊熹殿裡,宮人慌忙來報:“皇上,出事了。”
內殿,案桌上擺了一盤棋局,炎帝執白子,芊妃執黑子,纖細的手指落下一枚黑子:“皇上,該你了。”
嗓音清幽,女子一身大紅宮裝,略施粉黛,一雙重瞳濃墨不染,微微黯紫。
炎帝未抬頭,落了一子,道:“說。”
宮人回:“含章殿走水了。”
炎帝猛然抬頭,滿眼精光,語氣急促,忙問:“秦宓呢?”
芊妃落子的手微微一頓,幾不可聞。
含章殿大火,秦宓該如何?是天災?還是*?可有局中局?或者連環計?如何能不做思量,這宮中,風吹草動都可能掀起波濤洶湧,何況含章殿裡宿的是秦宓,那個有能力翻覆大燕朝堂的男子。
炎帝慌亂,催促:“快說,秦宓呢?”
宮人顧不得擦額頭冷汗,連連回答:“火勢太大,未見六王爺蹤影。”
炎帝蹙眉,若有所思,嚴寒的冬日,眉間竟沁出細密的汗來。
含章殿大火,秦宓失蹤,這火燒得太詭異,若秦宓知曉,非他放任,這火如何燒得起來,那麼,若不是無意,便是有心。
炎帝一絲也揣度不出,千萬思緒揪在眉頭,越擰越緊,宮人戰戰兢兢,越等越心慌,小聲請示:“皇上,這火是救還是不救?”
炎帝突然反唇冷笑:“救,當然要救。”又落了一子,他罷手,看了看窗外光景,眉宇一舒,神色精明,“夜裡東風,含章殿向東,火勢太快,傳朕旨意,常鈺王領御林軍三千,前往含章殿救火。”
夜裡東風,火勢太快……
八個字,各種其意不得而知,宮人似懂非懂,只道:“遵旨。”
炎帝起身:“擺駕含章殿。”
一行人,打燈出了芊熹殿,徒留棋局,未解。
芊妃執一子,素手拈著,落下,只一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