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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水,插著一隻嬌豔的冬梅,半闔待放,淺淺花香縈繞紫紅古銅裡苒苒飄散的玉檀香,極致的濃烈,卻恰到好處地雜揉成一種禁慾般的誘惑。
奢華,古樸,卻張揚著華麗,甚至鬼魅,倒不由得讓人測想,何等的人如此叫人捉摸不透。
叮咚水聲從屏風後傳來,細風捲起紗幔勾著雕鏤,緋色豔麗的流蘇裡漏出屏畫素白,微暗燭火照著畫裡輪廓,精緻絕美到好似畫上去的,忽而,清零水聲裡傳出男子嗓音,只道二字:“換水。”
清寒,絕魅,詭邪,亦道不清這嗓音裡的內容。
隨後,便只有水聲環繞,淡淡霧氣從屏風後彌散,繞著屏畫裡的容顏,逐漸模糊。
嗯,倒是一出美男戲水,欲遮還休。
閣外門前,立了兩個男子,皆黑衣著身,容貌極是不出眾,倒叫人易忘。
稍稍沉穩些的男子看著剛換出來的水,問身側之人:“齊三,你說爺這是摸了什麼,這都洗多少遍了。”
那喚作齊三的男子也盯著那水,微沉吟,壓著嗓音:“洗了六遍,若是男人,頂多五遍。”摩挲著下巴,齊三斷言,“嗯,摸了女人。”轉頭,問,“程大,爺之前去過什麼地方?”
齊三素來心細,對主子的喜好習性瞭如指掌,他家主子,潔癖之程度與性別相關,嗯,當然,洗漱之次數,與接觸部位相關。
程大撓頭:“日落時分去了趟宮裡,之後便一直泡在水裡,這程度,”程大甚是好奇,掩嘴,“你看爺是摸了哪裡?”
這時,屋裡又傳來男子一成不變的魅惑嗓音,還是二字:“換水。”
又換?!
齊三托腮:“七遍了,摸了……”一拍腦門,“不得了了。”
猶記得當年在北滄,爺碰著後宮裡那主子的脖子只洗了六遍,這七遍不止,想必是脖子以下……或者,再以下?
程大一想,立馬打了雞血,正欲再探討,急促的呼聲擾了:“程大,齊三。”
☆、第八章:糖煮四季幹扁豆
程大一想,立馬打了雞血,正欲再探討,急促的呼聲擾了:“程大,齊三。”
程大是個急躁性子,擾了好事臉色不爽:“六子,你吆喝啥呢,還不打水去。”
這六子姓梁,大名——毋庸置疑,叫梁六,說起取名這事,那都是淚,自家主子記性不好,又臉盲,當初挑了他們哥幾個,隨便一翻百家姓,便排了個一二三四五六七下來,偏生這麼些年下來,爺還是管程大叫梁三,管齊三叫梁大,時常還憑心情,不要姓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隨意喊。
他家爺啊,運籌帷幄不在話下,這取名記人的本事……實在不敢苟同。
誒,扯遠了。
六子滿頭的汗,甚是急迫的模樣:“爺的東西,沒了。”
“沒了?!”
程大蹙起兩道濃黑的眉毛,躊躇了一番推門進去,也不敢往裡走,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請示:“爺。”
水聲依舊,浴桶裡的男子懶懶應著:“嗯。”
一個字,程大覺著腿在打顫,他家爺就是有如此氣場,不鹹不淡的,那好聽得不像話的嗓音一出來,就叫人恨不得找個縫藏起來。
程大抹了一把汗,素來沉穩的他對著自己主子一貫不沉穩:“蜂、蜂蜜沒了,蜜、蜜蜂死了。”
這養在大燕皇宮的蜜蜂,可不只是食物,還是信使呢,這下沒了,依爺這性子……程大冷汗淋漓了。
“誰?”
還是不輕不重的語調,聽不出喜怒,只覺得一字一字都像勾得人要靈魂出竅,甚是慎人。
程大不苟顏色:“聞家七小姐射了一箭,常湘王命人滅了。”
“膽子不小。”
豈止不小,動了爺的東西,那簡直就是找——
不過,聽爺這語氣,倒是歡暢,倒像有幾分笑意。
這喜怒,實在讓人摸不透。
程大越發小心了:“還、還有……”程大細細瞅著屏風上的輪廓,不辨神色,繼續道,“御膳房的晶瑩玉露甜湯也、也沒了。”
那晶瑩玉露甜湯可是爺最喜歡的,他家爺,嗜甜,每晚都要喝那玩意,曾經在北滄,一宮女打翻了一蠱,後來被剝了臉皮……誒,怎麼想起這麼血腥的事來了,程大默默地又抹了一把汗。
“何人?”
水聲很大,爺的聲音提了一分,想來是有些不喜了,這事可就大了,果然,主子最不喜歡女人最喜歡甜食,這兩茬都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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