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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宗癢毛盡行拔掉。那呼雷豹性發,顛跳起來,前蹄一起,後蹄一豎,掀翻程咬金在地,一轡頭望臨陽直跑。來到關前,守城軍士認得是元帥坐騎,忙出關帶進報知。尚師徒大喜,近身一看,卻沒有癢毛了,憑你扯它,只是不叫。尚師徒道:“雖然不叫,到底是寶騎。”分付軍士好好上料將養。呼雷豹自此之後,直到秦叔寶倒銅旗時吼一聲,揚州搶狀元時節吼一聲,美良川大戰尉遲恭吼一聲,跨海徵東時吼一聲,這四聲之後,永遠不叫了。按下不表。
再說程咬金當下被呼雷豹掀翻在地,醉景模糊,爬將起來,不見呼雷豹,竟自回營去睡了。
次日天明,叔寶升帳,軍士報稟此事,叔寶大怒,喝令把程咬金綁去砍了。程咬金叫道:“秦大哥,你要殺我,我也不來怪你,只是輕人重畜了。一匹瘟祖宗沒了,就殺一員大將,而且是好朋友,虧你提得起手。”叔寶聞言,垂首一想,分付鬆了綁:“你這匹夫,不知法度,暫寄下你這顆頭顱,日後將功折罪。”咬金道:“是,待有了功的時節,贖罪便了。”
忽聽軍校報進:“啟爺,尚師徒討戰。”秦叔寶即提槍上馬出營。尚師徒一見,指罵道:“你這幹賊黨,兩次盜我寶駒,卻將它癢毛拔掉了,使它不叫。今日相逢,決難饒你。看傢伙!”照頭耍的一槍。叔寶連忙招架。這尚師徒發了惱,使開這提爐槍,猶如銀龍閃爍,秦叔寶哪裡抵擋得住?回馬望北而走。尚師徒大叫道:“哪裡走!”催開呼雷豹緊緊追來。叔寶戰一陣,敗一陣,看看敗至下午時分,到一個所在,前面一條大澗,水勢甚險,卻是幾路山泉聚水流下,十分響亮。又有一條石橋,年遠坍頹,仰在澗中,已走不過的了,望到上首,卻有一根木橋。叔寶回頭見尚師徒走得近了,著了忙,即在這坍的衝頭上,把馬加上幾鞭,要跳過澗去。不料這匹馬戰了一日,走得乏了,前蹄一縱,後蹄一低,腰肚一軟,竟撲在澗中了。那水底下石橋坍在下面,又年遠水衝,石頭猶如快刀一般,其馬跌在石上,連肚皮也破開了,此馬焉能還走得動?叔寶半身在水中,幾乎跌倒。忙把手中槍向馬前盡力一拄,卻好插在石縫裡,就趁著力在槍桿上一攀一縱,刮喇一聲響,人便縱過了岸,那條槍卻別做了兩段。這回書名為“撞死黃騾馬,別斷虎頭槍”。
叔寶連忙爬到岸上,尚師徒已從木橋上過來了,叔寶便取雙銅在手,準備迎敵。尚師徒見這般光景,欺他沒了槍馬,穩定拿他,便叫:“秦叔寶還不快快受死,今日本帥便不怕你飛上天去了。”說得遲,來得快,驟馬迎風,耍的就是一槍。叔寶將身一閃,撲躥在左邊,順手一鐧,卻照馬腿上打來。尚師徒忙伸槍一架,攔開了鐧,覆手一槍,叔寶又躥在右邊。秦叔寶原是馬快出身,躥縱之法是他的絕技。那尚師徒的槍法雖然高強,卻一邊在地下,一邊在馬上,不便施為,怎當得秦叔寶躥來跳去,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東一鐧,西一鐧。那尚師徒恐防傷了坐騎,先要照管下步要緊,心中想道:“這樣戰法如何拿得他?必須同他步戰,方可贏他。”遂甲下一看,料想此地他必無人在此,就取過雙鞭在手,跳下馬,把提爐槍往地一插,拴定韁繩,掄鞭直取叔寶。叔寶舞鐧相迎,兩下你一鞭,我一鐧,鬥了一回,叔寶手裡招架,肚裡算計,把身子陸續觀折轉去,揹著呼雷豹的近邊站定了戰。尚師徒一心要捉破綻好擒他,哪裡防他別的。秦叔寶猛可的連發幾鐧,大叫一聲:“兄弟們,走緊一步,快來救我!”把雙鐧往身上一護,就地一滾過去。尚師徒倒縮開了二步,四下一看,不見一個人影。掇轉頭來,秦叔寶已縱在馬上了,連槍連韁繩一拔,雙膝一磕:“走啊!”尚師徒連忙趕過來,偏生手內又是短傢伙。秦叔寶過了木橋,叫一聲:“尚將軍,另日拜謝你的槍馬罷。”飛跑的去了。尚師徒氣得目瞪口開,只得算計自回關去,修書請紅洗關總兵新文禮前來助戰。
再講秦叔寶回營,得了槍馬,不勝歡喜,眾將齊集慶賀,不消說起。豈知叔寶那日勞傷過度,又在澗中受了這一驚,又飢又溼,回來又多飲了些酒食,塞飢傷飽,次日發寒發熱,不省人事,病倒在營中。徐茂公分付諸將不許妄動,緊閉營門,將養叔寶不表。
再說紅泥關總兵新文禮,身長丈二,坐下一匹金睛駱駝,使一條鐵方槊,重二百斤。隋朝好漢數到魏文通死過了,要算他第九條好漢。那一日得了尚師徒的請書,便將本關軍務託付夫人掌管,自往臨陽關而來。尚師徒迎入帥府,備言:“金墉李密差秦叔寶為元帥,兵犯臨陽,搶我寶駒,不能勝他。因此特請將軍到來,望乞扶持。”新文禮道:“不妨,明日待小將出馬,只消一陣,包管殺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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