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第17章,第45、46節)
這段話能使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她驕傲地行進著,她的戰鬥是她的主的戰鬥,她的丈夫已經被交送過來了。
在這一段日子裡,她已經將他完全忘了。他是誰,竟會跑來和她作對?不,他甚至算不上那個巨人非利士。他像掃羅一樣自己稱自己為王。她在心中暗暗大笑。他是誰,竟敢稱自己為王?她驕傲地在心中大笑著。
她必須把他拋在一邊,自己盡情歡樂地跳舞。因為他現在正在家裡,而她必須脫開人的羈絆,在創世主面前跳舞。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她在臥房裡生起了火。她又一次脫光了衣服,開始跳舞。她用一種緩慢的有節奏的歡樂的表情舉起她的膝蓋和她的雙手。他現在正在屋裡,所以她更有一種強烈的驕傲的感情。她要透過跳舞來否認他的權力,她要在她的看不見的主的面前跳舞。在主的面前,她已遠遠居於他之上。
她聽到他上樓來了,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光著身子站在那傍晚時陰暗的光線中,火光照在她的腳脖子和腳背上,她把頭髮紮在頭頂上。他一看見她就非常吃驚,他停在門口,低垂著緊鎖的眉頭。
“你這是在幹什麼?”他溫和地說,“你會著涼的。”
她又舉起她的雙手來跳著,以圖消滅他的權力,當她在火光前面邁著緩慢的優美的步子在房間的另一頭走過的時候,火光照在她的膝蓋上。他遠遠地站在門口的黑暗中,觀望著,完全呆住了。她緩慢而沉重地前後搖晃著她的身子,像一把穀穗一樣,在陰暗的光線下顯得那麼蒼白。趁著火光不停地搖曳擺動,她要跳得使他完全失去存在,跳得使她自己走向上帝,走向無限的歡樂。
他觀望著,他的靈魂在他的心中燃燒。他把頭轉向一邊,他不能再看下去了,這使他的兩眼發痛。她一次再次地舉起她那白嫩的手臂,她的頭髮胡亂支稜著,她向上挺起的肚子是那麼大,那麼離奇,那麼可怕。她的臉充滿了歡樂,是那麼漂亮,她懷著無限的歡樂在她的主的面前跳著舞,她忘掉了一切男人。
他看著看著,感到非常痛心,彷彿這是和他性命攸關的事。他感覺到他正被活活燒死。即奇怪的景象,她跳舞時表現出的力量,正慢慢把他吞沒,他被燃燒著了,他喘不過氣來,他無法理解。他糊里糊塗地等待著。接著,在她面前他的眼睛完全看不見了,他對她什麼也看不見。於是,他對著把他們倆隔開的一面看不見的帷幕,用他的沙啞的聲音叫喊著:
“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你走開,”她說,“讓我一個人跳我的舞吧。”
“你那並不是跳舞,”他啞著嗓子說,“你這樣做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這樣做決不是為了你,”她說,“你走開吧。”
瞧她那離奇的懷著孩子的高舉著的大肚子!難道他沒有權利呆在那裡嗎?他感到他的存在變成了一種冒犯,可是他有權利呆在那裡,他向前走幾步,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停止跳舞,面對他站著,再一次舉起她纖細的胳膊去挽她的頭髮。面對著他,她的赤裸裸的身子使她自己覺得很不舒服。
“在我自己的臥房裡,我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她大叫著說,“你為什麼要干涉我?”
她匆匆套上一件長袍,在火邊蹲下來。她現在把身體遮住以後,感到舒服多了。他當時看到的那種景象使他一生都感到非常苦惱。她那時是那麼奇怪和趾高氣揚,她已和他沒有了任何關係。
在這一天以後,他的頭腦的門似乎完全關上了。他的緊鎖著的眉頭似乎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再把它開啟。他的眼睛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他的雙手懸在半空中,他的意志蜷縮在他的心中,暗藏在黑暗裡,但是卻永遠在活動著,並具有強大的力量。
在一開頭,把他關在自己的身邊,她倒也感到某種輕鬆愉快,可是不久之後,他的迷人的符咒開始對她發生作用了。正如躺在濃密的樹葉深處的老虎,可以對那些清晨在河邊飲水的小動物不斷髮出強使它們倒下和死去的吼聲一樣,他那陰森的、時刻不安的性的能量,像某種自己隱伏在什麼地方,卻能以自己的意志力使一些各自生活著的生物遭到毀滅的生物,慢慢對她也發生作用了。儘管他躺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但她知道他正躺在那裡等待著她。她知道他的意志和自己的意志已連線在一起,甚至在他一言不發,躲在一邊的時候,他那意志也正約束著她,不讓她自由活動。
她發現她走出走進都受到他的干涉。她慢慢認識到,她正生活在他的壓力之下。在他的那種鍥而不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