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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人第一次聽肖莎莎講最後一晚情況時,非常驚疑:周漢臣去糾察隊小屋幹什麼去了?為什麼要大開門又開啟窗?當調查人把情況調查了一圈,再次找到肖莎莎時,他們對事情已有了大致的輪廓。這一次提問就十分尖銳了。
肖莎莎整個回答都顯得慌張。
調查人問:聽說那個晚上直到後半夜,你都一直不在宿舍,你到底去哪兒了?
肖莎莎說:我哪兒也沒去。不在的時候,頂多是上廁所去了。你們問我為什麼有人到宿舍找不見我,可能那時我還沒回來。
調查人問:你那一晚上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後半夜想起來要到糾察隊小屋看一看?按時間推算那時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
肖莎莎說:我哪兒也沒去。我記不清了。我就是不在宿舍,也和周漢臣沒關係,和這件事沒關係。
調查人冷靜地打量著肖莎莎。這個看著不正常又正常的女子慌亂得手足無措,不停地用手絹擦嘴擦鼻子擦眼睛,小白臉上那副白框眼鏡扶上扶下。他們知道,這是一個肖莎莎難以回答的問題,但確實又和周漢臣案件無關。他們寬容地等待肖莎莎的神態稍稍平緩,就接著問:你當時一共兩次聽到屋裡有鐵器的聲響,第一次你說是鐵器磨擦的聲音,第二次呢?
肖莎莎回答:是哐啷一聲。
調查人問:這兩次響動是什麼聲音?
肖莎莎目光閃爍。據調查人對作者講,當時的閃爍很讓他們起疑,不是精神失常人的愣神,而是正常人的驚慌。肖莎莎說:我後來一直沒有回想起來。
調查人問:你回想過嗎?
肖莎莎說:我……不知道回想過沒有。
調查人問:你們當時擁進糾察隊小屋,燈也開啟了,屋裡都有些什麼鐵器?
肖莎莎說:有靠在牆上的幾支長矛,矛頭是鐵的。
調查人問:還有呢?你再想想。
肖莎莎說:好像還有……
據調查人說,肖莎莎當時直愣著眼,用手絹不停地擦著下巴,停頓了好長時間。調查人一言不發地等著她。最後她說:好像還有鐵爐子。
調查人問:你再想一想,能確認嗎?
肖莎莎咬著嘴唇停了好一會兒,回答:能確認。
調查人說:那你再想一想,你聽到的兩次鐵器的響動是什麼聲音?
肖莎莎低著眼恍惚了好一陣,回答:可能是鐵爐子的聲音。
調查人問:更具體的呢?
肖莎莎的聲音非常低弱:第一次像是鐵鉤子勾爐蓋,第二次像是把爐蓋蓋上。
調查人問:你當時就聽出來了嗎?
肖莎莎一下抬起眼,慌張地解釋道:沒有,我當時反應不過來,是後來回憶起來的。
調查人問:後來是什麼時候?
肖莎莎皺著眉咬著嘴唇,神情呆滯陷入最困難的境地:第二天,周漢臣死了以後。
調查人問:是第二天嗎,還是更早?
肖莎莎神情呆滯,完全像個精神失常者了。
這次調查二十多年後,調查人對作者說,那天晚上的情況很可能這樣:已經是冬天了,海島一到夜晚又冷又潮,糾察隊小屋裡生了個鐵爐子取暖。周漢臣每日上廁所路經這個小屋。那天后半夜他起來上廁所,發現糾察隊沒人巡邏站崗,感到奇怪。他在院中猶豫了一下,那個矛盾心理不言而喻。結果他還是多管了閒事,走到小屋前咳嗽敲門了。裡邊沒有反應,他就有了判斷。屋裡的同學可能中煤氣了。他推開門察看了爐子,大概對爐火做了撥弄,然後就大開了門窗。最後就撞見了肖莎莎。肖莎莎的態度激怒了他。後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作者說:他死得太冤枉了。明明去救學生,卻被誤認為要毒死學生。學生們是不是後來才回過勁兒來?調查人說:問題遠比這嚴重複雜。我們發現,很多人在砸死周漢臣之前就意識到這是誤會了。作者驚愕了:就這樣他們還砸下去?調查人說:你詳細看調查記錄吧。這件事我們至今也沒有搞清全貌。
看調查記錄,調查人對肖莎莎緊接著提問。
調查人說:根據多方調查,周漢臣那天進糾察隊小屋,很可能是擔心他們中煤氣了,所以你才聽到鐵爐子的聲響,看到周漢臣把門窗大開。後來就撞見了你。你誤會了,喊了,大家便都跑了出來。你認為是不是這樣?
肖莎莎過了好一會兒回答:可能是這樣吧的。事後有人這樣說。
調查人問:事後是什麼時候?有人說是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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