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凱琳無法迎上莎妮的目光。「我很好。」她推開被單。她的睡袍被擱在床腳,一定是肯恩放的。
她套上睡袍,瞧見莎妮的身軀一僵。她一直在盯著被單上的血漬。「妳昨晚和曼克在一起?」她很快道,試圖轉移話題。
莎妮硬將視線扯離床上,不穩地道:「中校沒有給我太多的選擇,曼克睡在門廊上。」
「嗯,」凱琳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彷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樣的夜晚睡外面還滿清涼的。」
莎妮跟了上來。凱琳用洗臉盆裡的水盥洗,凝重的沉默懸在兩人之間。
莎妮首先打破沉默。「他傷害了妳嗎?妳可以告訴我的。」
「我很好。」凱琳忙道──太過匆促了些。
莎妮坐在床邊。「我從不曾告訴過妳。我不想要,但現在……」
凱琳轉過頭。「哪裡不對勁了?」
「我──我瞭解……被男人傷害是什麼樣子。」她絞著交疊在膝上的手。
「噢,莎妮……」
「我十四歲時的第一次,他──他是個白人。事後我想死,我感覺好骯髒。一整個夏天,他總是可以找到我,無論我多努力躲藏。『女孩,』他總是喊道。『妳,過來這裡。』」
凱琳的眼裡盛滿了淚水。她衝到莎妮身邊,跪在她的旁邊。「我好抱歉──我一直不知道。」
「我不想要妳知道。」
她拉著莎妮的手,覆在面頰上。「妳不能去找我的父親,告訴他發生的事嗎?」
莎妮的鼻息翕動,她抽回手。「他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白人總是知道他們擁有的奴隸女人發生了什麼事。」
凱琳很慶幸她還沒有吃東西,不然她一定會全部吐出來。她聽過傳聞,但她總是說服自己那種事不會發生在「日升之光」。
「我告訴妳這些不是要讓妳哭泣。」莎妮用拇指拭去她的淚水。
凱琳想起過去幾年來,她一直為南方辯護內戰不是為了奴隸,而是攸關各州的自主權,但現在她知道她一直都是在逃避事實。「那是錯誤的──徹底的邪惡。」
莎妮站起來,離開床邊。「我盡力將它們拋到過去,我現在擔心的是妳。」
凱琳不想談自己。她轉向水盆,表現得世界仍和昨日一樣。「妳不要擔心我。」
「我瞧見他抱妳進屋時他的表情。不必太多想象力就知道妳一定很不好過,但聽我說,凱琳,別把所有的醜陋關在自己心裡。妳必須在它改變妳之前,將它釋放出來。」
凱琳試著想她要怎麼說,特別是在莎妮所透露的一切後。但她要怎樣談論自己甚至不明白的事?
「不管它有多麼可怕,」莎妮道。「妳都可以和我談。我都能瞭解,甜心。妳可以告訴我。」
「不,妳不瞭解。」
「我知道那種感覺,我知道──」
「不──妳不。」凱琳轉過身。「它並不像發生在妳身上的那麼醜陋,」她柔聲道。「它一點也不醜陋、或可怕──或那樣的。」
「妳是說他沒有──」
凱琳用力吞嚥,點了點頭。「他有。」
莎妮的臉色變得灰白如紙。「我──我猜我不應該……」她已說不出話來。「我得回廚房去了。白蒂昨天不舒服。」她衣裙窸窣地離開了房間。
凱琳注視著她的背影,內心愧疚不已。她自衣櫃裡挑了第一件看到的衣服穿上。她的銀髮梳被燒壞了,她由抽屜裡隨便找了條草綠色的緞帶繫住長髮,也不管它和衣服的顏色根本不配。
她剛出到玄關,前門就開啟了。肯恩和杜小姐走了進來,杜小姐用力擁抱住她。
「噢,我親愛的親親!這真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一天。真的!想想,妳和中校彼此鍾情,而我竟然不曾懷疑過!」
這是她首次聽到杜小姐心甘情願地稱呼肯恩中校。她仔細審視著她──這也給予她藉口,避免望向肯恩。
「我已經責備過中校不該一直瞞著我。我也該數落妳一頓的,但我實在太快樂了,」老婦人以手摀著胸口。「瞧瞧她,穿著粉紅色的緞料禮服,如此清新美麗──不過妳綁發的緞帶或許該換個顏色,甜心。噢,我得去找白蒂,要她做個蛋糕。」她在凱琳的面頰很快地啄了一下,便朝廚房走去。
她的腳步聲遠去後,凱琳被迫望向她的丈夫,而她感覺就像望著個陌生人一般。他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神疏遠。兩人昨夜共享的熱情彷佛是她想象出來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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