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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靴子雖沾滿泥汙,他其實能輕易脫掉,但他似乎就是想找藉口和她吵。通常她會很樂意配合,但既然他想吵架,她打算背道而行。「當然,我的羔羊,」她走過去,背對他坐在他腳上。「別動,一下就脫掉了。」
他唯一能夠定住不動的方法是將另一隻泥濘的靴子抵在她的臀部,但她猜想即使是他,也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
「算了,我自己脫掉這該死的東西。」
「你確定嗎?我很樂意幫忙。」
他厲瞪她一眼,喃喃低咒,脫掉靴子。當他站起來脫掉衣服時,她忙著翻找衣櫃。
她聽見衣服落地聲,接著是他踏進浴盆內的濺水聲。「過來幫我擦背。」
他知道自己在這樁交易中吃了虧,現在想要獲得補償。她轉過身,瞧見他半躺在浴盆裡,一手垂在盆緣外,一腳跨在上面。「脫下妳的衣服,免得弄溼了。」
這次他很確定她會挑釁他,而那將可以給他脾氣更加惡劣的藉口。但她不打算這麼輕易讓他獲勝,特別是她在衣服下面穿了件還算端莊的單衣,以及好幾層襯裙。她解開衣裳,避免望向浴盆。「你真體貼。」
熱水似乎安撫了他。他的眼神不再冷硬,而是閃動著邪氣的光芒。「謝謝妳注意到了。現在替我刷背。」
她會刷的。她會刷掉他一層肌膚。
「啊!」
「抱歉!」她狀極無辜地自他身後道。「我以為你更強韌些。」
「別忘了我的胸膛。」他反將她一軍。
他明知道那會很尷尬。她是刻意待在他的背後,但那樣一來,要為他刷胸膛實在很困難。她辛苦地將手伸到他的前面。
「妳這樣是弄不來的。」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浴盆的側邊,這一拉便弄溼了她的襯裙。
她打溼海綿,揉擦他胸前的毛,但始終避免往下看。她也儘可能不去看白色的泡沬在他結實的胸膛畫出的圖樣,那會令她想入非非。
她的髮夾鬆脫,一綹長髮掉進水裡。肯恩撩起它,塞到她耳後。她坐直身軀,他的視線從她的臉龐來到雙峰。不必低下頭,她也知道溼透的內衣讓身軀的曲線一覽無遺。
「我──我將餐盤放在桌上,你擦乾身子後就可以吃了。」
「妳的。」他沙嗄地道。
她轉身背對著他,故意慢吞吞地清出壁爐邊的小桌子。她聽到他擦乾身軀,直到聲音停止後,才小心翼翼地轉頭望向他。
他僅著長褲,頭髮溼淋淋的。她緊張地舔了舔唇,遊戲已微妙地轉移了方向。「很抱歉食物有點冷了,但我相信它一定還很美味。」她朝門口走去。
「坐下來,凱琳。我不想一個人用餐。」
她不情願地在他對面坐下。他開始吃起來,她看著他,房間裡的四柱床似乎變得愈來愈大,甚至填滿了整個空間。她必須設法轉移心神。
「我想你會預期我接手莎妮的責任,但──」
「妳為什麼會想那麼做?」
「我沒說我想要。我會烹飪,但其它方面則是糟透了。」
「那就讓莎妮繼續負責好了。」
她已準備好要斥責他的不講理,但就這一句話,她原本漲滿的風帆一下子就消掉。
「我要妳負責的家事只有一椿──當然,照顧我除外。」
她的身軀一僵。來了,他一定會挑出她最痛恨的事。
「昨晚狐狸咬死了雞。看看妳能否獵到牠,我相信妳的槍法比這一帶的許多人好多了。」
她怔怔地望著他。
「如果我想嚐鮮,妳就得去打獵。我現在忙著紡棉廠的事,挪不出時間來。」
她無法相信所聽到的,並痛恨他如此瞭解她。如果她嫁給布萊登,她絕無法擁有這樣的自由。話說回來,萊登絕不會用肯恩現在的眼神看她。
床似乎變得更大,她的肩膀緊繃。她望著垂吊在小桌子上方的燈,又移向床邊的書架。
床。
她的視線落到他手上;寬大、有力的手,曾愛撫她的身軀和每一處曲線,探索她……
「麵包?」
她嚇了一跳。他遞給她一片面包。
「不、不,謝了,」她強持著鎮靜。「杜小姐整天一直很難過。現在我不再需要伴護,她很害怕你會趕走她。」她倔強地直視著他。「我告訴她你不會這麼做,說她可以隨她高興在這裡住多久。」
她等著他反對,但他只是聳聳肩。「我猜不管我們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