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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臟狂跳,氣息短促。雷電轟然大作,她強迫自己不去理它,抓住樹幹往上爬。
閃電照亮了天際,楓樹劇烈顫抖。她緊抓著樹枝,一方面恐懼著大自然的威力,一方面在心裡斥責自己的膽小。她咬緊牙關,一直往上爬,終於來到延伸向二樓窗子的樹枝上。
雷聲隆隆,近得彷佛要打在她的身上。不要吞噬我!傾盆大雨令她幾乎無法清楚視物,樹枝被壓得往下垂,但她強迫自己繼續往上爬。
閃電再次照亮天際──也照出了令人沮喪的事實。樹枝根本不夠長得可以構到二樓的窗子。絕望彷佛要吞噬了她。
凱琳眨去淚水,用袖角擦拭著鼻子,爬回樹底下。
雷電毫不容情地鞭笞著她。她背貼著樹幹,簌簌顫抖。她的衣服徹底溼透了,拒絕流下來的淚水灼痛著她的眼眶。她真的是走到窮途末路嗎?她就要因為自己太過懦弱、太過「女孩子氣」得無法進到屋子裡,而失去「日升之光」?
某種東西拂過她腳下,嚇了她一大跳。「梅林」微側著頭,好奇地仰望著她。她蹲下來,將臉龐埋在牠溼透的毛髮裡。「你這隻沒用的狗……」她擁抱著狗兒的手在顫抖。「而我就像你一樣沒用!」
牠伸出舌頭,舔吮她溼透的面頰。閃電再次劈裂天空。「梅林」大聲吠叫。凱琳跳了起來,恐懼和決心在內心交戰。「日升之光」是屬於她的!既然她無法由窗子進去,她就光明正大地由門口進去。
或許是被雷電嚇得有些瘋狂了,她衝到後門,使盡全身力氣撞門。徒勞無功後,她開始用拳頭去捶。
憤怒和挫折的淚水梗塞著她。「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你這個婊子養的北佬!」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繼續捶著門,又踢又罵。
閃電劃過天空,擊中了先前她棲身的楓樹。凱琳大聲尖叫,盲目地朝屋子衝去。
筆直衝進了白肯恩的懷裡。
「該死的怎麼……」
溫暖的體熱自他赤裸的胸膛輻射而出,滲入她溼透的襯衫。有那麼一晌,她只想留在他的懷中,汲取溫暖,直到身軀停止顫抖。
「哪裡不對勁了,凱林?」他抓住她的肩膀。「出事了嗎?」
她猛地後退。不幸地,「梅林」就在她背後。她絆倒了牠,重重摔倒在廚房地板上。
肯恩審視著腳下的人兒,唇角微揚。「看來這場暴風雨似乎令你無法承受。」
她很想吼叫要他下地獄去,但她的牙齒一直在打顫,無法開口說話,而且她在摔倒時撞到腰帶上的槍管,痛得要命。
肯恩走過去關門。不幸地,「梅林」也選擇在此刻抖掉身上的水珠。
「忘恩負義的狗。」肯恩抓了條毛巾,擦拭胸膛。
凱琳明白到只要她一站起來,手槍就會露餡。趁肯恩擦拭身子時,她迅速取出手槍,藏在門邊的一籃蘋果裡。
「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誰受到的驚嚇比較大,」肯恩咕噥道,看著「梅林」走向曼克的房間。「但你們真該等到天亮的。」
「我才不會害怕這麼一點小雨。」凱琳強辯。
話畢,雷聲轟隆大作,她嚇得跳起來,臉色發白。
「是我說錯了。」他慢吞吞地道。
「就因為我──」她驀地打斷,用力吞嚥,終於瞧清楚他。
他幾近全裸,只在匆促出來應門時套了件長褲,連最上面的兩顆鈕釦都沒有扣。她曾在棉花田裡看過許多打赤膊工作的男子,現在卻感覺彷佛從不曾看過一般。
他的胸膛寬闊結實,覆著胸毛,一道傷疤橫過肩膀,另一道則劃過下腹。他的臀部窄瘦,下腹平坦,她的視線不由得往下來到他的雙腿間……
「擦乾你自己。」
她抬起頭,瞧見他正盯著她看,手上拿著毛巾,一臉的困惑。她抓過毛巾,擦拭著臉。
「或許你脫掉帽子的話會比較容易。」
「我不想要脫掉,」她沒好氣地道。「我喜歡我的帽子。」
他不悅地哼了一聲,穿過走道,拿著條毛毯回來。「脫掉你的溼衣服,裹著這個。」
她瞪視著毛毯,再來是他。「我不會脫掉我的衣服!」
肯恩皺起眉頭。「你冷得直髮抖。」
「我不冷。」
「你的牙齒在打顫。」
「我沒有!」
「該死,現在是半夜三點,我才在牌桌上輸掉三百元,累得要命!脫掉你的溼衣服,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