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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羅飛和凌明鼎出發向審訊室而去。
在審訊室外透過單面玻璃可以看到室內的情況。被傳喚的三人中凌明鼎最關注的要數楊冰,因為在會場上正是此人率先發難,嫌疑也就最大。
楊冰已年近五旬,熬到下半夜精神明顯不濟。此刻他正眯縫著眼睛,思緒昏沉,而這恰是對他展開催眠的絕佳時機。
凌明鼎推門走進審訊室,按計劃向裡面的警員說了句:“你歇會吧,羅隊讓我來換你。”他的喉下夾了個變聲器,說話時的音調與正常狀態完全不同。
警員早知既定計劃,便撐了個懶腰離去了。凌明鼎坐在楊冰面前,耷拉著眼角看著對方。楊冰顯得非常不滿,他憤然抗議道:“你們到底想問什麼?大半夜的還不讓人睡覺!”
凌明鼎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對方沒有認出自己,雖然對方也是高明的催眠師,但他疲倦且毫無防備,自己獲勝的把握應該很大了。
屋外的羅飛也對凌明鼎充滿了信心,他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訊息。
大約一個小時後,凌明鼎走出了審訊室。羅飛立刻迎上前問道:“怎麼樣?”
“催眠很成功,不過……”凌明鼎欲言又止,只皺著眉頭說,“我再看看那兩個人的情況吧。”
如法炮製,凌明鼎假扮成警員,對周懷谷和秦天也分別實施了催眠術。因為之前有了催眠楊冰的經驗,探索這兩人回憶的時候進展便更加順利。總共只用了一個多小時,能做的已全部完成。
“我知道那傢伙為什麼要調開監控的警察,我也知道他們三人後來做了些什麼。”凌明鼎一走出審訊室便向羅飛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低沉,情緒看起來並不興奮。
“他們做了什麼?”羅飛對這個問題非常關心,因為對手擺脫監控一定是有目的的,甚至會引發新的案件。
凌明鼎開始講述:“前天上午,楊冰三人都接到了電話,約他們到寶帶河邊的露天咖啡館。在那裡他們每個人都收到了快遞。快遞裡有一封信函,寫信人又約他們到明月湖見面,而且是三個人錯開時間分別相見。楊冰是上午十點半,周懷谷是中午十二點,秦天是下午兩點。約見的理由是邀請這三人進行催眠治療,每封信函裡還夾了兩千元的現金,算是治療的定金。信裡面還特別說明,如果治療效果良好,另有重酬。”
“報酬很豐厚……”羅飛沉吟著問道,“所以他們都去了?”
“是的。在明月湖邊有一片草地,那三人按照約定的時間先後赴約。草地中間放著兩張躺椅,一張空著,另一張躺著個男人。那男人用遮陽帽蓋住臉,等催眠師走近後,他便邀請對方躺在空著的那張椅子上。然後催眠師便和此人進行交談,試圖為他治療。在治療的過程中,三個人都曾要求對方摘掉帽子,可那男人只是做了一個摘帽子的動作,隨即便要求催眠師離開。”
“他們離開了嗎?”
“客人要求中止治療,催眠師是沒有理由拒絕的。更何況他們已經拿到了不菲的定金。所以他們就走了。”凌明鼎攤著手說道,“這就是我剛剛從他們的記憶中探索出來的事發經過。”
聽完對方的講述,羅飛愈發疑竇重重。這件事也太不正常了,那個男人是誰?他要做什麼治療?為什麼不肯露臉?警方的監控是被誰調開的?這些疑問全都沒有解答。羅飛忍不住對凌明鼎提出質疑:“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的確是漏掉了,而且是漏掉了最關鍵的過程。”凌明鼎輕嘆一聲,又道,“但不是我漏掉,而是楊冰他們漏掉了。”
“可你不是對他們進行了催眠嗎?他們對你應該隱藏不了什麼吧?”
凌明鼎苦笑著說:“他們不是故意隱藏的,他們的記憶被抹去了。”
“記憶被抹去了?”羅飛先是覺得不可思議,隨即又若有所悟,追問道,“難道他們被那個男人催眠了?”
凌明鼎點點頭說:“那男人假裝要摘掉帽子,他做了一個把帽子揮向對方眼睛的動作,就是這個動作觸發了催眠。隨後楊冰他們就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在催眠結束前,那男人設定了一個記憶障礙,然後才把楊冰他們喚醒。所以他們對催眠的過程一無所知。在他們的記憶中,那男人只是摘了一下帽子,隨後就要求他們離開。”
揮帽子這事羅飛理解:凌明鼎上次催眠小劉的時候,就是用一塊手帕突然甩向對方的眼睛,利用對方閉眼的本能動作來完成催眠的觸發。這個男人所用應該也是類似的手法。但對於“記憶障礙”這四個字,羅飛還是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