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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鼎猜測道,“他知道你們手上沒有證據,所以怎麼說都不怕。根據法律,只有口供沒有證據,是不能給嫌疑人定罪的吧?”
“你說的沒錯,在我國的刑事訴訟法中,確實有重證據、不輕信口供的原則。但你別忘了,在具體的司法實踐中,所謂‘證據’有兩種,一種是直接證據,一種是間接證據。間接證據如果能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條,也是可以用來給嫌疑人定罪的。具體說到這幾起案件,警方現在掌握的間接證據就是與案件相關的證人證言以及受害人在案發時間段的行為記錄等等,而這些恰能和白亞星的口供完美吻合,這就形成了一個證據鏈條,足以給白亞星定罪。”
羅飛這麼一說,凌明鼎大致明白了。他又追問:“你說的‘完美吻合’,具體體現在哪些地方?”
羅飛列舉著說道:“比如說姚柏對殭屍文化的嗜好,姚柏在案發當天的活動以及留在姚柏脖子上的那個牙印等等,這些都是警方在調查過程中得到的線索,一般人根本無從知曉。而白亞星卻能把這些細節說得清清楚楚,足以證明他就是這起案件的操作者。章明墜樓的案子也類似,從章明的行蹤到樓下有人吹哨這個細節,都可以證明白亞星的口供真實有效。許麗那起案子中,最有力的間接證據就是那個電話號碼,如果白亞星不是兇手,他怎麼能將涉案的手機號碼一口報出?還有那個‘靜心’咖啡館,我記得這家咖啡館就在許麗所住的小區附近,這便證明白亞星的確到過案發地點。只可惜時隔太久,已經不可能調出當時白亞星和許麗會面的監控錄影,否則這個證據會更有價值。但即便如此,也足夠了。”
凌明鼎能掂量出羅飛最後那四個字的分量。“也足夠了”,也就是說以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和口供,白亞星已難逃法律的制裁。凌明鼎先是一喜,可這份欣喜隨即便被更深的憂慮吹得無影無蹤,他緊鎖著眉頭,喃喃如同自語:“這些都是白亞星主動說出來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也是困擾在羅飛等人心頭的疑問。屋中人全都沉默著,誰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良久之後,卻聽凌明鼎揣摩著說道:“難道他還留著後手?”
“應該是有後手。”羅飛繼續凝思了一會兒,又道,“其實對於下午的訊問,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乎出了什麼差錯。”
“差錯?”凌明鼎有些不解,“你剛剛不是還說,白亞星的口供和警方的調查完美吻合嗎?”
“內容上的確吻合,但他說的話總讓我有種彆扭的感覺。”
“怎麼個別扭法?”凌明鼎轉頭看看小劉,“你有這種感覺嗎?”
小劉茫然眨了眨眼睛:“沒有啊,我覺得挺正常的嘛。”
其實具體怎麼個別扭法,羅飛也說不上來。他只覺得心裡咯咯噔噔的不太順暢。也許是自己警惕性過高了,所以對白亞星的供詞抱有某種先天的成見?又或者是某種直覺?可直覺就是這樣,你或許能感覺到,但常常又無法描述,更講不出其中的道理。
“算了。”羅飛自己擺了擺手,暫時放棄了,“我們還是站在白亞星的角度上,想想他接下來能做些什麼。”
順著這個思路一想,凌明鼎便問羅飛:“羅隊長,按照正常的程式,你們會怎麼處理白亞星?”
“現在還處於刑事拘留的階段。接下來我們會把相關材料送到檢察院,申請對白亞星實施逮捕,檢察院應該在七個工作日之內給予答覆。”
“按你剛才的說法,批准逮捕的可能性應該很大吧?”
羅飛點頭道:“就算批不下來,最壞也是補充偵查。放人或者取保候審之類是絕不可能的。”
凌明鼎“嗯”了一聲,又問:“那在檢察院稽核的這段時間裡,白亞星會羈押在哪裡呢?”
“看守所。”隨後羅飛又詳細解釋,“就算檢察院批准逮捕了,他也要在看守所繼續待著,等待法庭定罪宣判。如果判下來是死刑,那就在看守所一直待到執行;如果是死緩以下,那就移交到監獄開始正式服刑。”
“如果這樣的話——”凌明鼎鄭重其事地提醒道,“你們一定要防備他在看守所裡作亂。”
羅飛明白這話的用意。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白亞星進看守所已成定局,那警方就要考慮這會不會正是對方計劃中的一步。在刑警隊裡,羅飛等人都充滿了警惕,白亞星的陰謀很難得手,而進了看守所之後,他面前的對手就要稀鬆得多,沒準他的陰謀在這個階段才會真正施展。
要讓凌明鼎跟到看守所對白亞星實施監控是不可能,為今之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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