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的話,他不是已經被你控制了嗎?”
“我只是讓他進入了睡眠狀態,這和害他完全是兩個概念。”凌明鼎攤了攤手,他注意到羅飛的眼中也閃爍著同樣的憂慮,便覺得此事還真得好好地解釋一下。
“好吧,你們對催眠都有一個很大的誤解,以為催眠師可以完全控制物件,讓對方做什麼都可以。這是荒謬的。催眠師只是進入物件的心靈世界,去誘導對方的潛意識。所以物件做的事情本質上是他自己願意去做。催眠師永遠無法讓物件做出違揹他自身意願的事情。比如剛才這位警官睡著,本質是因為他自己需要睡眠,這種慾望原本就是存在的,並不是我憑空創造出來。”
“哦。”羅飛理解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一個正常人沒必要擔心催眠師會控制你幹壞事,或者是自殺什麼的。”
“是的。如果你在催眠狀態下幹壞事,說明你本身就有邪惡的慾望;如果你在催眠狀態下自殺,說明你本身就有自殺傾向。催眠師只是將這些東西從你的潛意識裡挖掘出來。”
羅飛卻又皺眉表達疑慮:“可我記得你剛才說過的,催眠可以改造物件的精神世界。”
“是可以改造,但這種改造也必須在物件原本的心理基礎上。比如說我剛才催眠了你的助手,當他的精神世界受我引導後,我可以試著去改造他。但我能讓他開槍把你射殺嗎?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下了這個指令,恐怕他不會殺你,他反而會拿槍對著我。”
羅飛笑了笑,又問:“那麼對我的助手,你可以改造些什麼呢?”
凌明鼎說:“其實我剛才已經提到了。”
“哦?”
“如果我對他下一個指令,讓他射殺你,他不會執行的,他反而會對我產生敵意——這就是一種改造。接下來我可以繼續加以引導,讓他相信我就是你們正在尋找的嫌犯,並且我已經嚴重威脅到你們的安全,那他或許會開槍把我射殺。”
這個例子很有意思。羅飛點頭道:“你可以引導他的情緒,也可以讓他做出一些原本不會去做的事情。但這件事必須出於他自身的心理基礎。”
“是的。就像很多人在街頭被人騙了錢,回頭都說自己被催眠了。那些騙子或許真的用了催眠手法,但騙局成功的根本原因還是受騙者心中存有貪慾。”
作為一名刑警,羅飛對類似的街頭騙局屢見不鮮。他知道凌明鼎的說法完全正確。騙子總是放出一些誘餌來勾引受害人交出財物。如果受害人一開始沒想著要佔便宜,一般是不會上當受騙的。
“那兩起案子也是利用了物件本身的意願。”凌明鼎又轉回正題說道,“第一起案子的物件痴迷殭屍文化,他內心對殭屍的世界是充滿幻想的。如果沒有這個心理基礎,他怎麼可能相信自己變成了殭屍?第二起案子中的物件,你們說他多年獨居,生活孤苦。我想他一定很羨慕鴿子的群居生活,他甚至常常會幻想自己也是鴿群中的一員——有那麼多的夥伴,還能在天空中自由飛翔。”
經凌明鼎這麼一解析,兩起案子確實都有了合理的心理基礎。羅飛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說:“所以催眠師並不能控制物件的生死,他只能控制物件的心理弱點。”
“總結得很準確!”凌明鼎露出讚許的微笑,“你說的心理弱點,在我們行內還有一個術語,叫做心穴。”
“心穴?”羅飛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第一次不明所以,現在多少能琢磨出這個詞的蘊義。
“心穴,就是人心頭上的窟窿,也是催眠師探尋物件精神世界時的出入口。對一個好的催眠師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技術,而是發現物件心穴的能力。”凌明鼎一邊說一邊凝目看向羅飛,像是要尋找些什麼。
羅飛的目光平淡如水,他回視著對方問道:“每個人都有心穴嗎?”
“每個人都有,只不過有的人輕易暴露,有的人則隱藏得很深。”凌明鼎放棄了這次探尋,把目光收了回去。
羅飛的思路回到案件本身,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嫌疑人和兩個受害者是不是原本就很熟悉?否則他怎麼會對那兩人的心穴瞭如指掌?可我們查過這兩人的社會關係,好像沒什麼交集。”
“未必要熟悉,這兩人只是他在街頭找到的敏感者。”
“敏感者就是心穴暴露的人?”羅飛猜測道。
“是的。有很多這樣的人——只要你配合他感興趣的話題,他就恨不能把心裡的話全倒出來。對於一個高水平的催眠師來說,在公共場所尋找這種人並不是難事。”
“所以你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