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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我是在介紹你的同時又碰了顧盼盼的手肘。”凌明鼎攤攤手道,“那孩子對你的第一印象非常糟糕,所以我必須用這種手法來消除他對你的敵意。”
羅飛自嘲般呵呵一笑,回味道:“情緒記憶……有點意思。”
“類似的手法在生活中其實會經常用到。既然聊到了這個話題,索性便說得更透徹一點。”凌明鼎又舉例子說道,“我曾經給一家食品公司出主意,讓他們把旗下一款巧克力的電視廣告時段調整到傍晚四五點鐘或者是深夜時分。從廣告營銷來說,這兩個時段都不理想,不過事實證明這次調整的效果非常好。”
羅飛略一思索,已然窺到了其中奧妙:“是因為這兩個時間段裡,人們總是容易處於一種飢餓的狀態?”
凌明鼎拍手道:“沒錯。廣告的反覆播映使得觀眾把飢餓感和這款巧克力聯絡在一起了。當他們以後在商場再看到這款巧克力的時候,飢餓感就會油然而生,進而刺激起強烈的購買慾。這就是關於‘情緒記憶’的又一個鮮活的例子。”
“妙!妙!”羅飛接連讚了兩聲,心中暗忖:這種情緒調動的小技巧既簡單又實用,以後在刑偵問訊工作中應該多加借鑑才是!
【02】
回到賓館之後,羅飛把三人召集起來開了個小會。他首先徵集凌明鼎的意見:“你怎麼想?”
“我們找到了一個關鍵的時間點——去年九月十八日的下午,許麗就是在那天受到了催眠。應該重點排查那天下午許麗和外界有過什麼接觸。”凌明鼎分析著說道,“同時我們也應該調查顧大鵬的社會關係。”
“你還是懷疑這事和顧大鵬有關?”
凌明鼎點點頭:“很可能是顧大鵬找人對許麗實施催眠犯罪,目的就是為了獨佔家產。要不無法解釋那傢伙的作案動機。”
“如果說顧大鵬涉案,有幾個地方還得理一理。”羅飛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首先顧大鵬曾讓顧盼盼盯過許麗的梢,這個不合邏輯;第二許麗已經同意淨身出戶了,顧大鵬為什麼不立刻答應,反而讓事情越鬧越大?最後還出了兩條人命,根本沒必要啊。”
“盯梢可能是故意演戲呢?顧盼盼說他坐的計程車被一輛小汽車別住好幾次,沒準那小汽車就是顧大鵬安排的;至於後來為什麼事情越鬧越大——”凌明鼎停頓片刻後說道,“或許是因為我的介入。”
這麼解釋似乎也能說通:顧大鵬找到一個邪惡的催眠師,試圖控制許麗以獲得全部家產,沒想到許麗的父母也找來催眠師給許麗進行治療,雙方遭遇之後,便在許麗的精神世界展開了交鋒。隨後凌明鼎也涉足進來,對方出於某種顧慮,這才設局將許麗和吳睿雙雙害死。
羅飛決定接受凌明鼎的建議,把顧大鵬也納入調查的範圍。他開始向陳嘉鑫佈置具體的工作:“你去查一查,從去年九月十八日,到案發的九月二十三日,這段時間裡許麗和顧大鵬的通訊記錄。手機和座機都要查。”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陳嘉鑫把調查的結果向羅飛做了彙報。
“一共查了五部電話,分別是許麗的手機,顧大鵬的手機,許麗家的座機,顧大鵬住處的座機以及銀都酒樓的座機。篩選出一個可疑的電話號碼,是個沒有實名註冊的手機號。這個手機號在去年九月十八日開通,九月二十三日之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
九月十八日,九月二十三日,那正是案件程序中兩個最關鍵的時間點。羅飛的情緒一下子興奮起來,他立刻追問道:“相關的通話記錄呢?”
“這個手機號自始至終只有一個聯絡人,就是許麗的手機。具體的通話記錄我列印出來了。”陳嘉鑫一邊說一邊遞上了一張列印紙,那上面羅列著通話雙方的手機號和具體的通話時間。在短短五六天的開通檔期內,雙方共有過十三次通話。而羅飛最關注的是首次通話的時間。
——九月十九日十三點二十一分始,十三點二十九分結束。整個通話時長八分三十五秒。
這個記錄明顯與羅飛的期待不符,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十九日才有第一次通話?”
陳嘉鑫攤攤手說:“是的。”他知道羅飛為何有此反應。因為許麗的轉變是在十八日下午,按照正常的推斷,嫌疑人應該在那天就和許麗有過第一次接觸。
羅飛不甘心地問道:“那十八日下午呢?許麗有沒有和其他號碼透過話?不管是誰。”
陳嘉鑫的回答卻再次讓他失望:“沒有。十八日下午,許麗的手機和家中座機都沒有任何通訊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