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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會知道的。
「不過,因為製造了『卡捷得』,也就多了各種麻煩事。因為擁有者中,也有人想用它做壞事。若只是暗中買賣、淪為詐欺的工具倒還好,更邪惡的做法是把『卡捷得』裡寫的內容用在現實中,各個『卡捷得』裡寫的都是殺人的方法、騙人的障眼法。在我們這個時代,使用這些手法有很大的危險性。畢竟,『推理』的元素說來說去都跟死亡有關。」
「如果壞人持有『卡捷得』的話……」
「所以,政府對『卡捷得』監視的嚴厲程度更勝於書。政府在這附近搜查的傳聞,也許是真的。」
「這個鎮發生的事,跟『卡捷得』有關係嗎?」
「恐怕是。」
持有者正在秘密實行「卡捷得」的內容?
「剛才我說過,『卡捷得』並非只有一種型式,內容、形狀的種類繁多。所以,躲藏在鎮上的『卡捷得』持有者,到底擁有的是何種『卡捷得』,我們並不知道。是『消失』還是『密室』,還是其他種類……」
「欸?『消失』或『密室』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是『卡捷得』的種類呀。據我所知,其他還包括了『鏡子』、『山莊』、『雙胞胎』、『線』、『不在場證明』……總之,就是『推理』常見的小工具、狀況、背景等,各種資料都被拆開,各別封裝在不同形狀的載體。像『鏡子』、『山莊』,你就把它當作分類記號吧。」
在日本應該有很多我沒見過的「卡捷得」吧。我從父親那裡聽到的「推理」只是極小部分。更何況,把推理分成細小的元素,表示我不知道的部分還有很多。
「所有『卡捷得』都保持原有的內容嗎?」
「是的,當然,內容也有重複的。就儲存的意義而言,這樣比較安全、有效。『卡捷得』一共做成了幾個,我們並不知道。」
「如果持有『消失』的『卡捷得』,就可以讀取、利用裡面的內容吧。比方說,在湖上消失之類的……」
「你說得沒錯。」
「得到『卡捷得』就能進行我們完全未知的犯罪,我們只會陷入無法理解的狀況中。以我們的推理程度,絕對只是小巫見大巫。」
也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現在仍有人利用「卡捷得」在進行犯罪——
「在過去,不管什麼種類的『卡捷得』,都有人在暗地裡高價買賣,那都不是一般民眾出得了手的價格。但是現在監視得很嚴密,幾乎已經沒有流通了。」
「老師對內情相當瞭解嘛。」
「因為『卡捷得』很像樂器。其實,我也是在尋找樂器時,得知『卡捷得』的存在。」
樂器依循著音符,就能演奏出任何音樂。
「卡捷得」依循資料,就能讓任何「犯罪」重現——
然而,真的這麼容易做到嗎?演奏樂器需要相當的技術,因此利用「卡捷得」的人也需要相當的知識才對。實現度一定不高吧。然而,我可以瞭解「卡捷得」的存在會被視為危險,因為可以想見,有時設計圖比實物更為重要。而且,某種無法理解的犯罪,正在我們眼前發生。只要一旦學得知識,或許就可以將它應用。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我站起來向他鞠躬。
「不用跟我道謝。因為我們是朋友嘛。」桐井老師敲了敲我的頭說。「反倒是我以後一定會一直煩惱,到底告訴你『卡捷得』的事對不對。因為你一定會想找出『卡捷得』吧?」
「我不會給老師添麻煩的。」
「我擔心的是你啊。當然,我不會阻止你,阻止也沒有用吧。因為你為了追求『推理』,特地大老遠從英國來到日本。不管怎麼樣,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或許還是對的,就算我不說,你總有一天還是會知道『卡捷得』。」
桐井老師起身,拿出藏在床下的樂器。
「我也該回去了,有點睡眠不足。如果出了什麼事,到西路的轉角來。那裡掛了麵包店的招牌,應該很好找。」
「麵包店?」
「昨天以前都住在洗衣店。」桐井老師半開玩笑地說,他彎下腰,方便與我視線交接。「說不定政府就要開始正式搜查了。我想不用提醒你也知道吧,跟官員說話的時候,記得把『推理』的事都忘了。」
我點頭。一般人不懂「推理」,光是懂得這件事,就會受到別人質疑的眼光。因為如果現在發生的案子具有「推理」性,嫌犯肯定是懂得推理的人。這也算得上是焚書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