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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凜:“……”沉默到底。
紀真捲起紙往他媳婦懷裡一拍,轉了話題:“妹妹的嫁妝也不知道辦的怎麼樣了,你也看著蒐羅些好東西回來。”
薛凜:“……哦。”只覺得懷裡的輕薄的紙張重逾千斤燙手得厲害。
紀真說:“你先拿去找機會跟太子探探底,看他表現決定咱們家是出思路、出大綱還是出簡章,反正詳細到條條框框是不可能的。”
薛凜把那張感覺越來越燙手的紙仔仔細細收了起來——這可都是銀子啊!雖說他賺銀子不行,討賬要銀子還是可以的——太子打不過他,臉也黑不過他!
很快,就是端午。
初四到初六城外清水河有龍舟賽,不過薛家從十幾年前那場大戰折損了許多男丁之後就再沒去看過了,紀真也不愛湊熱鬧,只分批給院子裡的丫頭小子們放了假出去玩,自己窩在屋子裡守著小舅子唸書。
至於生日,紀真懶得費事,打算和端午節一起過,只不過地點要移到隔壁狀元府,席間多加一碗壽麵就是了。
清早,紀真和薛凜帶著薛燦進內院請安。
三人一進門,晉陽侯夫人就覺得眼前一亮。三人都是新裁的衣服,一樣的款式,料子也差不多,只在顏色上有些差別。紀真的是很淺的青色,薛凜和薛燦的也都是青色,只是顏色要深一些。
紀真齜牙一樂:“母親,家庭裝,好看吧?”
晉陽侯夫人連連點頭,心下歡喜,再看看旁邊女兒身上那件早前紀真使人送來的碧青色裙子,笑了笑,走進內室也換上了自己那件和女兒同款不同色的裙子。
一家五口一起出門去安錦堂給老夫人請安。
到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有很多人了,正熱熱鬧鬧陪著老夫人說話,一家五口一進去裡面就靜了靜。
晉陽侯夫人臉色未變,頂著一屋子打量的目光帶著四個孩子給老夫人見禮,見完禮就帶著女兒上前陪老夫人說話,薛楠更是湊在老夫人懷裡撒嬌賣乖,直把人哄得颳著她鼻子笑。
紀真笑了笑,見沒人注意他們,拉著薛凜在五郎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五郎比薛凜小三歲,膝下已有一兒一女,都是嫡出,現在媳婦又懷上了,據說屋裡有兩個通房也懷上了。
紀真表示,身在將門,男丁自然是多多益善,他媳婦不會生,嫡親的小舅子還小,目前兩個已經結了婚的正當齡的叔伯小舅子自然是生產主力了,多生,快生,優生,養孩子的銀子多的是!紀哥不差錢!
五郎薛昭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渾身都不自在了。他和他二哥一樣,標準的武人,糙漢子,唸書天生短板,對滿肚子彎彎繞繞的讀書人本能的不喜歡,偏偏天底下最會讀書的那一個嫁進了他們家!被看一眼都起雞皮疙瘩!說幾句話就想逃跑!真不知道二哥怎麼受得了!難道這就是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殺的人多和殺的人少的區別?
薛五郎百思不得其解,轉頭看到二嫂衝他笑,頓時渾身的汗毛都站起了。
等人到齊,一行人動身前往隔壁狀元府過端午節順便賞花。
大門處,門牌早就掛上了,拿紅布蓋著。紀真手一揭,金燦燦五個大字,敕造六元府。
紀真:“……”敕造!好意思用這兩個字!明明是收拾的別人的舊宅子!二手房這是!雖說圍牆是全部扒了新建的,但是裡面芯子都沒換!舊貨翻新翻得看上去再新也不是真新!
臉略疼。
第73章
臉再疼也得把人迎進府中。
因為六元府至今沒住過人,紀真也不怎麼打算在這邊住,所以這邊並沒有什麼嚴格的內院外院之分。因著女眷要過來,這邊府中的男僕一早就都打發了出去,只有丫頭嬤嬤們伺候著。
一群女眷進了門就下了軟轎,一路賞著花慢慢走著,有健婦扛著肩輿在後面遠遠地跟著等著伺候。
紀真領著薛燦隨著一眾男丁跟在後頭,東看看,西看看,對著這座頗有江南風格的宅子實在找不出美感來。
薛五郎指著水上的迴廊小聲唾棄:“文人自己一肚子彎彎繞繞,整個宅子還是彎彎繞繞。幾步就過去的事兒,非拐這麼多彎兒不可,不嫌累!”
紀真點頭贊同:“說太對了,照我說,這湖上整兩道走廊就行,東西一道,南北一道,四通八達,又快又省事。”湖裡也不該養錦鯉,中看不中吃的,養那麼肥,得浪費多少糧食啊!這要養鯉魚草魚大白鰱多好,這麼多,一網兜下去鐵定能撈一大堆。
薛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