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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損及自身。陳叔認為我說的對嗎?”
淡淡的一行話,好像只是隨口而說。但陳掌櫃知道,這番話一點也不隨意,這是特意對著他說的。
本來他已經轉過了身,即將走出門,聽完這番話以後,他感到腳下沉重,慢慢再次轉過身,面向孔玲瓏,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陳某多謝少當家的教誨。”
孔玲瓏在簾子之後,慢慢露出了一絲笑。
離開孔家後,陳掌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孔玲瓏說的每一句都扼住了要害,麝香確實連續三個月出貨量異常,偷偷將麝香帶走的,正是那個三個月前來的夥計李三。
而陳掌櫃之所以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乃是因為這個李三,家境確實貧寒,家有臥床病重的母親,已經到了藥石罔效的時候。
李三是個孝子,即便如此也想盡辦法減輕母親的病痛,麝香的藥用價值沒有人參那麼廣,但麝香的鎮痛效果,卻是其他藥材不可企及。
麝香名貴,李三的貧寒之家買不起,所以,他選擇拿走鋪子的麝香,緩解他母親的病痛。
說起來,是一個讓人落淚的無奈現實。
陳掌櫃經營的鋪子,是孔家在藥業這個產業中,很出類拔萃的一家,所以區區麝香,當然損傷不了藥鋪的盈利。
而新任少當家孔玲瓏,沒有被漂亮的賬目矇住雙眼,她一抬手,就指出了陳掌櫃的鋪子隱藏在細微處的問題。
應該說,從陳掌櫃進門起,孔玲瓏就已經布好了一手棋局,運籌帷幄,恩威並施,讓陳掌櫃深刻感受到了,她這新任少當家的魄力、也讓陳掌櫃知道,孔家的當家,真的是換人了。
送走了陳掌櫃,孔玲瓏鬆了鬆有些痠痛的四肢,玉兒端來了一杯冒熱氣的清茶,孔玲瓏喝了一口。
劉家那些事說到底只不過是爛攤子罷了,最要緊的,還是孔家的生意。她這個當家新上位,要處理的事情,明裡暗裡肯定不知要多少,這些問題才一點差池也不能出。
玉兒見孔玲瓏稍稍放鬆了一些,繞到她身後一邊為她揉額角一邊說:“小姐,明天約了東城鋪子的掌櫃錢松,讓他帶來了今年一年的營收賬目,好給小姐過目。”
孔玲瓏“嗯”了一聲,先見的都是一些大掌櫃,好處就是能最短時間裡熟悉孔家門面最大的幾個鋪面,順便了解到孔家近期在什麼生意上最受益處。
想到祖父生前便是這樣把孔家上百號大鋪和底下數不盡的分鋪管理的條條不紊,孔玲瓏心中就升起對祖父的欽佩。她不指望能成為祖父那樣的商業大家,只求能不辜負孔家的這份家業,至少在她手中,能好好地傳承下去。
但是第二天那位錢松掌櫃還沒來得及來,一位不速之客就已經搶了先機。
“小姐,劉家大夫人來了。”玉兒臉色有些不虞,這劉家還真是陰魂不散。
見孔玲瓏一時沉默,玉兒忍不住問道:“小姐,您見不見?”
孔玲瓏笑了笑:“見,當然見,要是我不見,不知劉家這位夫人,又要在心中怎麼編派我這個沒教養的孔家小姐了。”
可不就是嘛,反正自從這樁婚事確定了以來,她孔玲瓏在劉家那些個夫人的嘴裡頭,就是粗鄙的攀附權貴的一個低賤商戶女罷了。
孔玲瓏轉了轉有些痠疼的脖子,才說道:“把劉大夫人請到偏廳裡坐著。”
玉兒說道:“小姐,要換身兒衣服嗎?”
孔玲瓏看了看自己一身青裙,接見陳掌櫃那樣的下屬很合適,但見一個女眷長輩,就顯得有些素了。
不過孔玲瓏收回目光,笑了笑:“不必換衣服,我穿的什麼,並不在劉家大夫人考慮之列。”
玉兒心領神會,在前頭給孔玲瓏引路。
劉大夫人在偏廳裡坐著,這是她第二次來到孔家,第一次是跟隨老太爺和老爺給這家人遞婚書的,當初她看著孔家這有些陳舊的宅子,心裡那股子嫌棄就沒消失過,雖然劉邵不是她的親生子,但她潛意識覺得,這樣人家出來的女兒,根本配不上她們劉家的公子。
這第二次來,劉大夫人嫌棄的感覺少了,但是厭惡的情緒卻與日俱增。就是這樣一個商戶人家的小姐,居然敢把婚書退回,打了她們全體劉家的臉面。
她真的很想,當面質問那個孔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是腦袋被驢踢了。
但是想起劉老夫人的囑咐,劉大夫人知道,她只能拿出最溫和的態度,絕不能有分毫失控。
劉大夫人不知道的是,孔玲瓏已經站在門外有一會兒了,之所以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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