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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他們公司的制度,表現太差的基金經理會被降職,重新成為一名研究員。羅菡有一位同事打了個頭陣。那同事在連續兩年跌破20%之後,慘遭貶黜,成為了昔日助理的手下……他強忍了兩個月,含淚辭職。
羅菡不希望自己的未來是這樣。
她已經沒有了家庭。
前幾年,她的父母都過世了。
母親彌留之際,握著她的手說:孩子啊……媽這一走,你怎麼辦?媽放不下心啊。
羅菡就說:媽媽再陪我幾年吧,看我結婚。
母親答應了她。
可是第二天,母親走了。
那一瞬間,羅菡的感官麻痺。醫生喊她,護士拉她,她都無知無覺。
她方才明白了一句話——“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毫無保留地愛她。
甚至不會有誰真正在意她的死活。
她的生命裡,只剩下工作。
必須贏,不能輸。
她年輕時,總覺得學歷最重要。她確實費盡千辛萬苦,拿到了高學歷和高薪水,然而人到中年,她偶爾會反思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姜錦年察覺羅菡在走神。
她唸了一聲:“羅經理?”
羅菡隔著一扇玻璃,悄然看向會議室。
沈達觀拎著公文包,從會議室裡走出來。他扯了扯自己的襯衫衣角,左手搭在紐扣上方,維持一副公式化笑容:“羅經理,你好。”
姜錦年正準備打招呼,就被羅菡攔住了。
羅菡用了一個眼神示意。
沈達觀聽話地跟在她後面,兩人去了這一層樓的露臺。
憑欄遠眺,能瞧見遠方的公園。
茂盛的花草,清澈的人工湖,結伴而行的遊客們……這些愜意風光,都被鑲嵌在繁華的街市中。
沈達觀卻無心賞景。
他躲在角落裡,倚牆抽菸。菸灰迷漫,圈出一團虛幻的窟窿,他像神仙一樣騰雲駕霧,像凡人一樣屈服現實:“羅經理,我那天喝多了酒,不記得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羅菡穿著立領西服。領口翹高,被風吹得上下翻起。
她按住衣領,回答道:“兩杯啤酒就醉了,你能當推銷員麼?”
她也不想多講。她視線放低,手伸長,摸到了他的皮帶,緩緩捏著中央的鋼釦,壓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沈達觀連忙提緊了褲子。
菸頭掉在地上,沈達觀踩了一腳,動作自然流暢,如同一位沒心沒肺的風流罪人:“羅經理,你說你要錢有錢,要氣質有氣質,看上我這麼個窮鬼,我都替你覺得虧。”
羅菡撲哧一笑道:“你覺得我老嗎?”
沈達觀凝目看她,審視了好一陣,才說:“不老,真不老。風韻猶存。”
羅菡現階段最討厭的詞,就是“風韻猶存”。在她看來,這四個字很刻薄,也很殘酷,基本是“殘花敗柳”的美化版本。
也許她真的到了更年期。
她手頭寬裕,又不夠富裕……至少沒富到讓男人欽佩的地步。
羅菡玩味地問他:“瞧見姜錦年了麼?”
沈達觀回頭,掃視四周。他發現姜錦年站在露臺的出口,她的身影快速閃現,一晃而過,她顯然不願捲入羅菡與沈達觀的糾紛現場。
姜錦年這般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讓沈達觀有些好笑。他默默地假想,換做姜錦年瞄上了他,央求他陪她過夜,他會不會很難堪呢?好像不會。他將欣然赴約,爽快愉悅。事後,肯定也有一點羞恥感,但絕對沒現在這麼強烈。
他這麼一考慮,只覺自己很畜牲。
約定俗成的概念裡,男人在性事上佔便宜,女人就是付出的一方。沈達觀認為這樣不公平。他又掏出一根菸,想和羅菡說個明白,羅菡就從他手中奪走菸捲,隱含威脅道:“你可別打姜錦年的主意。”
沈達觀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打她的主意了?”
羅菡失笑:“我見過的男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扭頭一個瞟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沈達觀悻悻然,沒接話。
姜錦年還在走廊上徘徊。
她其實有點擔心,傳說中的“基金睡遍銷售崗”,並非浪得虛名。
但是,對她而言,羅菡是個好人。比起其他基金經理,羅菡算是體諒下屬,也很關照姜錦年。男女上下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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