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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那日的驚嚇和委屈才留存在記憶中的。“絕響”,西域友人……莫非那張被父親上交鴻臚寺的古琴,就是修復後的“繞樑”?!
作出此番推測後,疏桐震驚不已。若“絕響”就是修復後的“繞樑”,這張琴只怕已是價值連城。作此推論,也就不難理解為何王愷會為之心動了。而“絕響”落入鉅富石崇之手,也是情理之中,因為石崇的親哥哥當年正好就是父親白慕的頂頭上司——大鴻臚石統。
素不與石家往來的王愷,此番邀請石崇參加王蕙與司馬穎的婚禮,會與“絕響”有關麼?
“疏桐姐,你快來瞧瞧,這妝臺裡面有東西!”疏桐還在沉思,門外便響起了阿榮驚慌失措的呼叫聲。
通房丫鬟用的傢俱,往往都是府裡夫人小姐們淘汰的舊器物,抽屜裡發現些東西也實屬常見。疏桐本想指責她大驚小怪,可想著這阿榮畢竟是常氏派來的眼線,若是言語中得罪了惹她去常氏面前胡說八道,自己反倒麻煩。尋思後,疏桐將《名琴譜》放回原位,起身走了出去。
“疏桐姐,你來瞧瞧這是什麼?”一見疏桐,阿榮便從半開的妝奩抽屜裡,拎出一個發黑的物件來。
許是擱置得太久,那個拳頭大小的東西上面長滿了白毛,一時竟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疏桐走近了看,才發現阿榮拎著的是一截變色的緞帶,再仔細看那物件,便發現是一個香囊。
“不過是個發黴的香囊罷了,扔掉就是了。”疏桐吩咐道。
阿榮聞言,抬手便將香囊扔進了院角的一叢鴛鴦藤中。疏桐看著阿榮身後幾步外盛裝垃圾的竹筐,只能無奈搖搖頭。
“這妝臺抽屜都發黴了,疏桐姐要去換一個麼?”阿榮問道。
疏桐瞥了眼那個發黴變黑的抽屜,搖頭道:“不用麻煩楊管家了,你取出來洗了晾乾就好。改日我去繡坊尋一段做傘面的料子鋪在裡面,一樣能用。”
阿榮卻替疏桐抱不平道:“管傢俱那婆子真是勢利,看公子是庶出,就欺負人了。若疏桐姐還跟著夫人,她敢把這生黴的傢俱撥過來?!”
疏道掃一眼幾個忙著搬抬傢俱的小廝,低聲道:“你既是夫人安排到清梧院來的,這些話便不可亂說。不過小事一樁,傳到那些不知情的人耳朵裡,還以為是夫人在為難公子身邊的人呢……”
“啊!”阿榮當即以手捂唇,盯著幾個小廝走遠了,才又討好道:“難怪夫人倚重疏桐姐,你看事情就是比我長遠。疏桐姐以後要多指導提醒我……”
“我們都是夫人跟前的人,應是互相指導提醒才對。”疏桐說罷,又進那正在擺放傢俱的廂房去看了一圈,順口表揚了阿榮幾句,哄得阿榮高興不已。
王墨不在的兩日,疏桐除了佈置整理自己的房間,拾整清梧院的花花草草外,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以感謝楊管家調撥傢俱為由,去管事房打聽婚宴當日賓客席位的安排情況。
王蕙的婚禮,對於素來強取豪奪的王愷來說,不啻是一次正大光明收刮錢物的機會,屆時必定有無數指望利用他皇親國戚身份來攀附權貴的官吏上門送禮。這是疏桐收集王愷罪證的絕好時機。
再則,王愷愛女出嫁,也必然還有與他同屬一個利益集團的上層官吏出席。在王家八年,疏桐對官場的事情多少也有些知曉。若要檢舉告發王愷,首先就必須要理清他背後盤根錯節的利益集團,否則投錯了廟門,不但實現不了願望,還極可能惹來殺身之禍。因此,透過宴席席位來了解這些內幕,是一條可行且可靠的途徑。
在管事房,楊管家對疏桐依然十分客氣,但卻只應付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以事務繁忙為由抽身離開了。疏桐只打聽到王蕙婚禮的謝親宴設在福瑞苑,預估的賓客多達千人左右,重要賓朋設席朱紫樓內,一般的來賓都在福瑞苑裡的幾個分院中。
疏桐心裡十分清楚,事務繁忙這不過是楊管家的託辭罷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庶子王墨的通房丫頭,像楊管家這種見風使舵八面玲瓏的人物,只怕早就把她的身份地位在心裡掂量過了。
在這一刻,疏桐清楚了自己面臨的嚴峻形式。雖說不必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離開王家了,可隨著她身份地位的變化,也讓她在王家宅院中失去了很多便利。
返回清梧院的一路上,疏桐都在尋思王蕙婚禮那一日,她該找個什麼機會進入朱紫樓內?依照王墨與司馬穎的親近關係來看,婚宴那日王墨極有可能會進朱紫樓接待貴賓,以他通房丫鬟的身份,她到時或許可以找個替他送衣袍或其他物件兒的藉口混進去……
隨後的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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