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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西夜國皇宮地圖,也就在‘絕響’的軫子裡悄無聲息的埋藏了一百多年,直到漢朝滅亡,也沒能返回中原。
一百多年後的太康六年,龜茲王子帛延被作為質子送往洛陽,這張古琴才隨行重返中原,並最終為白家帶來滅門血案。
在石拓的講述中,疏桐抱著“秋宵”的手,竟有些發抖。
“理清了這張琴和西夜寶藏的線索,我便明白了王墨的圖謀。只需稍加用心,我很快便知曉你們出發的時間和路線了。你們一路耽誤太多,我比你們早三日就趕到了敦煌城。”石拓終於將話頭回到了疏桐起初的提問上。
設計奪取“絕響”,偷換琴板上的銘文,白果嶺的密室,標有朱墨的西域地圖,書架顯著位置的《古城奇聞錄》……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滾過,疏桐恍然大悟:王墨一早就在籌謀西域尋寶之事,可恨他卻從不說明,只任自己在毫無頭緒的蛛絲馬跡中糾纏猜測!這就是他所謂的“在你面前,我從不隱瞞”?!
疏桐心下怨憤,沒留意到前面的一處沙坑,腳下踩空,人便是一個趔趄,眼見就要栽倒,石拓忙一把拽住她的手。
疏桐的身子突然有些發緊。
在芳蘭渚的驚濤駭浪中,他們早已執手攜行過。時隔一年,兩人掌心再次相觸,卻如同接近了一盆炭火。不但感覺手心燒灼,就連臉頰都變得滾燙了。
疏桐慌忙抽回自己的手,微微躬身道:“多謝石公子。”
石拓垂眸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串銀白的齒痕,無奈笑道:“白姑娘對我總是這般客氣。”
已至沙山頂上,石拓在沙丘上盤膝坐下,一邊開啟琴匣,一邊詢問:“白姑娘可有想好曲目?”
疏桐尷尬搖頭道:“不瞞石公子,我已許久未曾撫琴,別說是與公子合奏,只怕完整的琴曲都難記全。”
“那就彈一首簡單的。琴律四節往復。十分好記。我只要彈奏一次。白姑娘就能跟上了。”
“有這麼簡單的曲子?”
石拓溫柔一笑:“《廣陵止息》那般浩繁的曲譜白姑娘都能記下,這一首自然不在話下。”
月光如水,石拓這一刻的笑容,竟似比那月光還柔和綺麗。令疏桐看得有些失神。
“白姑娘能否告知石某,你果真是在金谷園受驚嚇後小產了?”
疏桐一怔,隨即尷尬垂首道:“我,我並未懷有身孕。”
石拓釋然一笑:“如此,我便少一分自責了。”
待疏桐取出“秋宵”做好準備,石拓便飛指拂掃琴絃。一串舒緩的音符,便如同此刻微涼的夜風,輕盈拂過。
短暫的散板之後,琴曲很快進入主調。
雖是置身西北大漠。疏桐卻從琴音中看到了春日的夜晚:月色空濛,香霧淡淡,蟲鳴草莖,呢喃聲聲。在旖旎柔曼的基調中,往復規律的琴音。似帶著叩問追尋之意,直入心扉,悱惻纏綿……
“白姑娘,該你了。”
在石拓催促之下,疏桐在心下默唸了一次旋律,隨即便跟著他的節奏倉惶落指。
“絕響”與“秋宵”的音色十分接近,這也是王墨互換琴板卻能長時間不曾被石拓發現的原因。此刻兩琴同鳴,竟有些分辨不清彼此的琴聲。
待疏桐對旋律的感覺比較熟悉了,石拓便滑動手指,將“絕響”的音調降低了幾分,兩道琴音才明晰分開。兩琴同律,聲線各有高低,如同比翼而飛的雀鳥,在月光下自由翱翔。
一段同行後,石拓突然停手,待疏桐的琴律先行兩節後,他才再次落手控弦。原本是簡單之極的一支琴曲,卻在石拓的高低音處理和節奏錯位中變得複雜起來。四節往復,環環呼應,節節相扣,變得如同情侶之間的一問一答,情意纏綿。
疏桐詫異抬頭望向石拓,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看琴,而是含笑望著自己,眼眸中星光閃動,華彩熠熠。
怎麼忘了,他一直就是盲奏!那七根琴絃,仿似早就長在他的心裡,手指控弦,恣肆隨意,卻又精準無比。
四目相觸,疏桐急急垂眸避開,而臉頰卻無法遏止的再次滾燙起來。
心慌意亂中,疏桐的手指失去控制,一道突兀的亂聲便赫然打破了此前和諧完滿的琴韻。
落錯弦,走錯音,若是一人演奏,尚可暗自遮掩著糾正回去。兩人的合奏,一節出錯,卻是節節錯落。聽著耳中極不和諧的兩股琴音,疏桐不得不收手停弦。
留下石拓一人演奏,琴音頓如燕鳥落單,孤獨無朋。
卻正在此時,一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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