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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道:“整個大殿都是羊脂白玉雕琢的。不過幾步之遙的通道內,卻換成了清一色的碧玉鑲磚。這些碧玉磚的切割十分規整,都是大小尺寸均等的六邊形,只有紋理略有差異……”
“這些我也看出來了,說明什麼呢?”
“說明切割安裝這些碧玉磚,所要耗費的人力財力。遠遠超過就地取材的羊脂玉。”
“對啊,怎麼不就地取材呢?別的不說,鑿建這麼大的玉石宮殿,廢棄的羊脂玉也足夠鋪滿這通道了吧?”
韓青點頭道:“想來應該是羊脂玉太過通透,藏不住內裡的機關。所以換的碧玉磚。”
聽著韓青這一番分析,蕭白愣了愣道:“你看什麼都這般細緻,同你這樣的人交往,還真叫人不踏實?”
疏桐看著面上毫無表情的韓青,對蕭白的這句感嘆,深為認同。他的波瀾不驚之下,究竟藏著怎樣的念頭和想法,別人猜不透;而別人一舉一動裡隱藏著的念頭和想法,卻又被他洞若觀火。
“韓先生可有透過這地道的辦法?”石拓緩過氣來,便開口問道。
“這通道四壁都是光滑如冰的碧玉磚,不可攀援,想必還是得走著過去……”
這不是廢話麼?看著一本正經的韓青,疏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韓青幾步走近通道,在入口處蹲下身來,仔細檢視了先前石拓踩中機關的那塊地磚後,轉首對凌安道:“凌兄,借你的寶劍一用。”
凌安從腰間取下佩劍遞給韓青,韓青卻並未拔劍,而是用劍鞘壓向旁邊的碧玉磚。“哐”,又是一聲響動,韓青退開幾步,生鏽的鐵釘又“唰唰唰”的從兩側牆壁中激射而出。
“不是說機關一旦觸動後,暗器會一次釋放完麼?”石拓詫異道。
蕭白咬牙憤憤道:“這公輸異靠死人掙錢,果然沒有人情味兒,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
“韓先生按下的是另一塊地磚,分明是觸發了另外的機關。”疏桐白了蕭白一眼道。
“舒姑娘果然把韓先生看得緊啊。”
蕭白這一句話砸過來,讓疏桐一時又羞又惱,卻接不下話來。
韓青對兩人的鬥嘴聽若未聞,只蹲下身又將劍鞘按向第三塊地磚。這一次按下去,地磚沒有動靜。他手下加力,再按了一次,還是沒有動靜。隨即,他便抬步踩了上去,地磚結實穩固,沒有絲毫異常。
韓青轉回頭問石拓:“《幽蘭》譜子第一句的第一個音是什麼?”
石拓一怔,隨即答道:“是‘商’音。”
“那第二個呢?”韓青又問。
“是‘徵’音。”石拓雖不懂韓青為何突然問起這譜子來,卻還是回答了他的提問。
“宮、商、角、徵……”
韓青嘴裡數著音階,手中的劍鞘便落在了第二排的第四塊碧玉磚上,他傾身用力按下去,那塊地磚紋絲不動。他便抬步跨了上去,安然無恙。
“第三個音呢?”
“是‘角’音。”
韓青直接踏上了第三排的第三塊地磚,也並未觸發機關。
“不會吧,這地磚竟是按照《幽蘭》的曲譜排列的?!!”石拓恍然大悟。
“難怪這地磚是五塊一排,原來對應的正是‘宮商角徵羽’這五個音!”蕭白也頓時醒悟過來。
韓青退回殿內道:“想來應該就是這樣,只要按照正確的曲譜行走,就不會觸發機關!”
第一九二章 空無一物
“韓先生,這地宮內的機關如此複雜,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石拓對韓青越發佩服起來。
韓青淡淡笑道:“憑運氣吧。”
對他而言,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極致。他當然不會告訴石拓,自己為了此行,不但認真研究了西夜國的歷史,還詳細研究了公輸異的生平背景。
公輸異終生未娶,性情孤僻,最大的樂趣就是研究機關術。他設計的機關,不單單是機括、機軸、齒輪縝密,內藏的暗器兇險致命,最大的特色是他將數理、樂律、周易這些東西都巧妙融匯其中,龐雜繁複,如同迷局一般難以破解。
知道如何避免觸發碧玉通道的機關後,蕭白便對石拓道:“石兄,這首曲子就你最熟悉了,還得麻煩你走前面給大家帶路。”
石拓望著面前兇險莫測的通道,嘆了口氣道:“我忽然覺得此行西夜,似乎是命中註定的。我習琴的啟蒙曲便是這曲《幽蘭》,與舒姑娘在芳蘭渚鬥琴,也是彈奏的此曲。”
見石拓即將踏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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