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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當即笑道:“哦,這就是我那小女婿?果然生得俊美!”
王墨想著先前白舒說過的話,當即便又紅了臉。
白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又讚了一句:“這般小小年紀,就敢獨自騎馬來替父親送禮,著實讓人讚歎。我記得我都是十四五歲了才學會騎馬。”
這一刻。王墨臉上便有了小小的驕傲。
第二日,王墨並沒有直接返回清梧院,而是繞道去了城南的茶莊,藉著要報恩的說辭。託孃舅朱逢秋設法將一個名叫喜鵲的孤女送進了白家為奴。
王墨現在想來,當時這麼做好像不為別的,只是想早早的留個眼線,防著自己的“媳婦”一長大就被別家的公子搶走了。
若沒有白慕謀反的冤案,時至今日,或許自己早就託媒上門去求親。成了白家的女婿了。只恨命運無常,偏偏父親會被太子少傅崔平說動,在朝堂上出面請下了白慕謀反叛逆的定罪聖旨,還親自領著禁軍去抄家滅門,徹底改變了他和她之間的身份。
回憶至此,王墨只餘憾恨。
喜鵲為報答朱逢秋的救命之恩,以命換命救下了白舒。當白舒以“喜鵲”這個名字踏進清梧院的那一刻起,他在她眼中看見的就只剩仇恨了。
她仇恨所有姓王的人。在她眼裡,自己除了“仇人的兒子”這個身份,再沒有其他。她自始至終也沒能認出這個她曾許諾“我也要照顧你的”哥哥來!
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被父母嬌寵的掌上明珠,淪為仰人鼻息任人踐踏的下等婢女,他清楚和理解她所有的悲痛絕望。她故意在他跟前打翻滾燙的水壺,在沐浴室外窗上掛鬼面紙鳶,往他的飯菜裡吐口水沫子,在他的藥碗裡撒泥灰雜塵……她費盡心思的所有報復。他都帶著“父債子償”的贖罪心理,默默的忍受著。
從來都冷清死寂的清梧院,因著她的仇恨,她的算計,她的往來奔走,變得有些生機了。那時的他,最大的樂趣,竟是看她計謀得逞後臉上一閃而過的那份小得意。
也是因為有著她的存在,他開始認真思慮自己的未來。如何擺脫常氏的控制,如何讓自己強大到能夠守護她。如何替她找出白家冤案的幕後真兇,如何改變自己在她眼中的身份……
直到她咬牙切齒的將他推入冰冷的荷池後,他才慶幸自己幾乎以死的代價,換得了一次撥轉命運輪盤的機會。他是那樣勤奮,那樣賣命。絞盡腦汁,竭盡全力,只為一步一步向自己預設的人生靠近。
借王寺村的醫藥壟斷各地的醫藥市場,假朱逢秋之手經營茶樓、酒肆、陶坊等各種商鋪,發展培植商場中各種潛在的利益鏈條,利用錢財賄賂官員暗中操控影響朝局走向……
在短短的六年之中,他讓自己名下的財富遠遠超過了父親一生靠收刮盤剝而積累的財物。甚至,在積累財富的關鍵時刻,他也不惜用類似《嬌娥採梅圖》那樣的贗品去套父親的錢,索回他作為兒子應該繼承的那一部分。正如白舒所言,他不像是一位大夫,他對治病救人毫無興致,他是一位真正的商人,一位妄圖要吞天的貪商!
他以為,只要用心謀劃,用心經營,這世間沒有自己把控不了的事情。直到身陷沙坑的這一刻,他才清醒認識到:人無法把控自己的命!
這六年來,他殫精竭慮,垂死掙扎,每一日都活得特別累。不說那千曲百折敏感多疑的心竅令他疲憊,單是他每日要在眾人面前保持著的那張笑臉,就令他勞頓不堪。若早能預料一切會如此收場,他又何必那般拼了命的掙扎?
不知過了多久,王墨的雙腿已經漸漸失去知覺。垂首看著兩腿間不斷滾落加深的沙粒,他心裡開始有些後悔。
他後悔沒有告訴白舒自己是誰,後悔沒有親口對她說出自己的真心,他甚至也後悔自己與她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裡,因為一點可憐的自尊和可悲的驕傲,一直苦苦壓抑自己的*……
自己竟然可以將她託付給石拓?!
每次一看見她提到石拓時的表情,他就妒恨不已,難以自控。憑什麼石拓他不用努力,就能坐擁金山富甲天下?憑什麼石拓他不用算計,她就對他另眼相看?而自己,費勁了功夫,用盡了手段,也只是“仇人的兒子”……
仰首望著蒼黃暗淡的天空,王墨心中苦澀不已。
要是時間能回到陷入沙海的那一刻,他必定不會如此昧著真心慷慨大度的將她託付出去,他一定會選擇將她拖入沙坑,死命的抱住她,要她和自己同生共死!
要是時間回到自己重返清梧院的那一刻呢?自己一定從一開始就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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