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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被掛破的衣裙綁在樹身做記號,偷了權叔的墨條蘸了口水在樹幹上畫標記……可不論她走出多遠,只要一回頭,便會看見七兒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王墨,你夠狠!
在承認七兒是個功夫了得盡職盡責的看守人這個事實後,疏桐終於靜下心來,每日坐在院裡那株老白果樹下,開始跟著權叔認真學習於闐塞語。
每隔幾日,權叔就會下山去採買物資。走之前,他總會拿了紙筆來詢問疏桐是否需要代買東西。
疏桐在王家宅院做婢女這些年來,總是她替主子們奔走採買,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府裡丫鬟的標準配給,權叔問她需要什麼東西,她往往尋思好一陣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需求。
反倒是七兒,權叔每次出發前,她都會將一張列好的清單交給權叔。看著她遞上清單時期待的表情,疏桐竟無端的有些羨慕。
一個有物質*且*能夠得到滿足的人,是值得羨慕的。
小時候,她最渴望父親散衙後給她買街角的糖葫蘆回來。那時剛好換牙,母親擔心糖葫蘆吃多了對牙不好,父親總是偷偷買了用油紙包好藏在袖筒中。每日申時一過,她便第一個迎出門去接父親,然後父女倆躲在院門外的柳樹下偷吃糖葫蘆,那是她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夫人真的沒有要買的麼?”權叔一邊將七兒的單子摺好揣進袖筒一邊問道。
“能幫我買串糖葫蘆麼?”疏桐忽然道。
“糖葫蘆?”權叔驚訝抬起頭。
疏桐臉一紅,隨即道:“我說著玩的。”
權叔下山時,疏桐立在院門口張望許久。見他在白果林裡穿行一陣便失去了蹤影。她急急搬了竹梯,爬上房頂遠眺。只恨白果樹林深葉密,除了滿山金子般波光搖曳的色彩,她竟看不見權叔的一絲衣袍。
看了一陣,疏桐失望的扶著竹梯準備下去,眼角掃過房頂時,卻被後院一堵爬滿藤葛的山牆吸引住了。往日散步也曾路過那裡,她以為那後面就是山體。此刻卻看見牆體後突兀的山岩下露出了一角屋簷。
山牆後院還有屋子?!疏桐有些驚訝,若不是今日站得高,任誰在這宅子往返來去,也發現不了這山牆後隱藏的屋子啊。
那堵山牆上分明沒有門,那屋子又是從哪裡進去呢?
疏桐開始來回打量這幢宅子。宅子是很尋常的三進宅院,從樑柱老化的程度與屋頂瓦溝里長著的茅草來看,這幢宅子的年成有些久了。一個把房子建在密林深山中的人。還在山牆外的兀巖下建了間屋子,莫非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疏桐心下越發好奇起來。下了竹梯,她便沿著後院的甬道走到山牆面前。從這個角度仰望,只能看見牆上突兀而出的一塊山岩和巖體上垂下的繚亂藤葛。她仔細檢視藤葛下的牆體後,又用手一路敲打,並沒發現有空心的牆面。
回想起王愷書房通往寶鼎閣的那條暗道,疏桐靈光一閃:難道。是有地道通往那間屋子?
疏桐回頭觀望後院的建築,心下暗自尋思,若是要修建地下通道,從哪間屋子過去,會比較節省人工?
後院的一排房屋,除了糧庫、雜物間和工具房外,就是一間馬廄,這幾個房間都是下人出入的地方,若是開作地道入口,主人每次來去豈不很麻煩?
疏桐再往前看。目光便落在了位於宅院中庭的上房。主人設定暗道密室,沒有比將入口開在自己的房間更好的地方了。既方便出入,又能避開下人耳目。
疏桐當即返回中庭,剛走到上房門口,便遇見了七兒。
七兒手裡正拎著一隻羽毛斑斕的山雞。
看著那山雞奄奄一息的模樣,疏桐便問:“這是七兒妹妹剛獵回的?”
七兒點了點頭,隨即在疏桐面前抖開一張宣紙。看清紙上赫然寫著“白果燉雞怎麼做”幾個字,疏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無所不能的啞巴姑娘。居然不知道怎麼做白果燉雞?
若換在其他時候,疏桐定然要親自示範,可此刻她的心思不在吃的上面。她揉了揉額角,做出一副睏倦模樣:“昨夜山風太大。我一夜沒睡好,趁權叔不在,我先去補一會兒瞌睡。這雞就等權叔晚上回來了再燉吧?”
七兒疑惑的看著疏桐,卻還是點了點頭。
疏桐進屋後便落下了門栓。擔心七兒可能會在外面監聽屋裡的動靜,她便先上床躺了一陣。躺到她覺得如果她是七兒應該不會再有耐心聽下去的時候,便起身在屋裡四處翻找起來。
從外間的書架到內室的床下,再從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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